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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讓人欣喜的寂靜,能夠讓他清晰感受到枕頭另一側的人的呼吸,感受到他還活著,自己也還活著。
——活著,是這樣的。
如果死了,那麼便再也聽不見“寂靜”,聽不見“無聊”。更重要的,再也聽不見對方細微的呼吸和心跳。
一種關於生命、關於“自己還活著”這一點的慶幸和感激,在言息閉上眼時,蔓延過他的內心。
一種對於生的渴望,並不強烈地,只是細微如窗前日暮的風一樣,在慶幸與感激的土壤上,催動久未有過生機的心靈的枝幹,冒出那麼一點點、卻長勢可喜的新芽。
他確定了。
他想要活下去的。
——想要去喜歡這個人,想要去愛這個人,就像這個人如何喜歡自己、如何愛著自己一樣。
而且想要更多的喜歡和愛。
想用這些更多的、蓬勃的、生命力一樣的東西,催動自己關於生、關於愛的渴望。
他安心地閉上眼。
經歷過無數個明天。
第一次覺得,明天是個值得期待的明天。
……會是個,好天氣吧?
明照衣慢慢地醒來了,天還是黑的,清淺的微光見縫插針地流動在遮光窗簾的縫隙間。
從火場嗚嗚喧鬧的警笛聲與人群聲,乍然到另一個寂靜的氛圍裡醒來,即使是他,也花了一段時間反應過來。
在半夢半醒之間,他側了側頭,看見言息趴在枕頭另一邊,也側著臉面對他,安靜閉著眼,滑到肩頭的幾縷長髮被他壓在枕上,光潔的臉頰也壓出了紅痕,是那些調皮的髮絲的形狀。
大概因為第一次見到睡意這麼沉的言息,他怔了片刻。
然後毫無自覺地,陷入對眼前人貪心的注視之中。
——看不膩的。
稍稍漫不經心地遊走思緒,把這份被吸引放到時間的維度上去,明照衣不難得出這樣讓自己也錯愕的結論。
既是對方是永遠也看不膩的,也是自己永遠不會膩煩注視對方這一舉動。
明照衣為此稍稍感到不好意思,但——也是“稍稍”而已。這並不妨礙他順從心意,抓起言息散落在床上的一縷長髮,印上輕不可察的一個吻。
其實,遠遠不夠的。
一想到差點失去對方,就想要抓住對方,困住對方,直到對方身上每個地方、每一根頭髮都印上屬於自己的痕跡才敢安心放手。
——想想就知道,這種事只能想想。
心底還有條做人的底線崩在那裡,更何況那樣做的話,肯定會驚跑一句“我愛你”都會嚇得逃掉的小息的吧?
也許他就是這樣感情特別豐富的人。不想讓這樣的感情成為自己或對方的負擔,只能剋制,剋制到極點反而容易觸底反彈。只有夜深人靜的此時,理性稍稍鬆懈的此刻,他才容許並放縱自己,用目光佔有對方身上的每一寸領地。
不可抑制地注視著對方。
直到言息半夢半醒間喉嚨裡發出含糊的哼聲,然後閉著眼,抬手無比嫻熟地向他探去,摸索到明照衣的胸膛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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