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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多喝點湯吧,要喝完不浪費哦哥哥?”
明照衣定定凝在言息那個毫無陰霾的笑容上,慢慢地,他總是離別人很遠的眼睛輕輕眨了眨。
那個眨眼的動作,讓言息忽然覺得,有那麼一瞬間明照衣其實離自己很近很近,近到他能輕易與明照衣此刻的所感所想同調。
“謝謝。”明照衣垂目瞥著碗裡貼心放入的湯勺,說完那句感謝,便不再開口了。
山藥燉湯也是他喜歡的,燉什麼他不挑,只要有山藥就好。
明照衣寧願相信這是又一個巧合,但言息刻意的舉動讓一切看上去不像是巧合。
……是同情嗎?
晚飯後,明照衣回到三樓的房間,獨自坐在從小便用慣的書桌前陷入粘稠的思緒裡。
是同情的話,大可不必。
從這個“弟弟”身上散發的同情反而會增添他的不適。
但更加令他不適的是,他此刻並沒有絲毫覺得哪裡不適的地方。就連當時飯桌上,當著那對夫妻的面時,他也沒有半點不適。
……可能已經缺失太久了,哪怕只是捧有一切的對方手指縫間漏出的些許關心,也能引起他久遠的懷念。
這是個危險的想法,他最不想暴露自己藏起來的脆弱的物件,就是任何與“家人”有牽連的人了。
明照衣將目光從空無一物的桌面,移向窗邊掛著的那幅畫上。
——他寧可,永遠懷念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那是幅筆觸稚拙的油畫,像是出自十一二歲的孩童之手。畫中,是一個小少年牽著另一個比他還要小几歲的小小少年。
他們就那麼走著,歡笑著,無憂無慮著,玩到天黑,在朗朗明月之下相牽走在回家的路上。後來明照衣重走過那條小路很多遍,可再也回不到少年時,再也回不到那個宣告少年時期結束的暑假。
那個暑假過後,小小少年因為遠方的爸爸重病,與在明照衣母親家裡做幫傭的媽媽一起返鄉,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也是那個暑假過後,他父母虛假的婚姻終於宣告法律上的結束,他被自己的母親拋棄在了父親家裡。而父親很快娶了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手裡牽著另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進了他的家。
父親說:“那是你的弟弟,小息。”
女人說:“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小衣。”
那時,他似乎叫了那個還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弟弟”,畢竟他已經十四歲了,已經到了沒必要與這麼小的“弟弟”賭氣的年紀。
後來,他會耗費漫長的青春期,去明白成年人的話大多是謊言這一真理。
現在,他也成為了這樣謊話連篇的成年人。
——真是個可悲的事實啊,明照衣。
明照衣靜靜看著那幅寫著“明哥哥與蘇小白會一直在一起”小字的油畫,半晌,低低地從喉嚨裡發出模糊的笑聲。
他笑了很久很久。
——真是一無所有的人生啊,明照衣。
奶油
晚餐結束後,言息回房休息前,在二樓陽臺與舒辭發生過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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