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與狗 第17節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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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停盯著熟睡的二人看了會兒,暫時原諒了唐嫻把雲嫋當侍女差使的行為。
將要放下紗簾,雲嫋忽然蹬了下腿,口中嘟囔一句含糊不清的話,開始扯身上寢被。
唐嫻被驚醒,睡眼惺忪地睜開了一下。
雲停就站在她身側,間隔不到小臂那麼遠。
屋中沒有了亮如白晝的燭燈,她就無法視物,愣是沒看見身邊站著人。
雲停也沒弄出動靜,看著她抬起手,順著寢被往雲嫋臉上摸,摸了好幾下,掌心才貼到她額頭。
停頓了會兒,唐嫻收回手,又摸索著把寢被往雲嫋身上拉,然後蜷了下腿,重新睡了過去。
雲停多看了她幾眼,在嗅見膏脂清香後,疑心這味道究竟來自她身上,還是自家妹妹身上。
算了。
他無聲輕哼,放下床幔,出去時在昏暗的環境中看見擺在梳妝檯上的首飾,全是從雲嫋身上摘下來的。
其中混入一支簡約的銀簪,便是唐嫻總戴著的那支了。
唐嫻這一覺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睜眼看見光亮時,神智渙散,腦中空空,連自己叫什麼都快記不起來了。
雲嫋不遑多讓,一隻腳伸在褥子裡,另一隻腳蹬在銀絲鉤花的床幔上,睡得是四仰八叉。
唐嫻躺了會兒才記起自身處境,伸手去摸雲嫋額頭。
沒起熱。
她心底輕鬆,骨子裡都泛著懶意,乾脆就繼續躺著了。
再過兩刻鐘,雲嫋翻了個身,坐起來摟著寢被揉眼。
唐嫻掩唇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睡醒了嗎?”
雲嫋雙目呆滯,坐了會兒,一聲不吭地重新趴了回去,卻也沒睡,睜著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發呆。
唐嫻算算時辰,估摸著日上中天了,是不能再睡下去了。但她也不直說要起床,而是趴回床上,先把床褥撫平,再用手指划動著寫字。
軟綢的褥子隨著她指尖的移動下陷,留下淺淺的痕跡。
等她寫完最後一筆收手,雲嫋道:“嫋嫋,這是我的名字!”
唐嫻與她共同認識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雲停的名字她不知道,莊廉的“廉”字略繁複,怕她認不得,便硬著頭皮寫下個簡單的。
雲嫋看罷,咯咯笑起,身子前傾,伸出手指頭點著,一個字一個字念道:“莊、毛、毛。”
說完手掌撐榻跪坐起來,嗓門嘹亮道:“我也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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