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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回 情權較量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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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納雲翠為妾,那樣不啻自掘牆角。要緊的是籠絡住男人的,而不是投其所好,用女色來放縱他。

老太太忽然想起什麼,叫阿紅去裡屋拿一件馬甲。

這馬甲用黑緞作面料,內裡充塞絲絮,貼身穿著很保暖。

“我兒,你常年旅途勞頓,風雨吹打,為孃親手替你做的,試試看。”

孫友接過馬甲,見上面繡著幾朵牡丹花一隻蝴蝶翻飛,做工精細,極是生動傳神,不禁脫口而:

“唐詩有句: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這不是在說我嗎,穿上馬甲,從此再不受風寒,多謝母親。”

老太太發話:“雲翠,伺候先生到房裡穿上它,看看可合身。”雲翠尚未動步,太太臉上微微發紅,奪過馬甲,笑道:“讓我來嗎,媽做的馬甲準合穿。”拉著孫友飛快離去。

老太太疑惑地瞅瞅雲翠,暗忖:兒媳幹嗎插一槓子,我不是按商量的事兒辦嗎?

晚飯後,夫妻倆陪著老太太打了幾圈牌,大廳堂裡充滿歡聲笑語,孫家母子天倫之樂,其景融融。老太太開心之餘,不免生憾:若能有轉角之孫繞膝頑皮,豈不更好。

吃過宵夜,老太太見兒子打了一個呵欠,面露倦意,便讓他夫婦倆回房歇息。

太太親手鋪好鴛鴦被,放下紅羅帳,夫妻倆比肩而臥,述說瑣碎閒事。太太有意解了小衣,靠近丈夫,指望對方有所動作。

屈指算來,孫友不在家時的日子已有旬餘,夫妻養精蓄銳,小別重逢,自有一番溫存。太太極力奉迎丈夫,竭盡床上本事,限柔情蜜意。孰料孫友無動於衷,猶如宮中閹宦,毫無反應。

太太慾火正熾,丈夫卻酣然入夢,鼾聲如雷。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太太大失所望,既羞且憤。

孫友的好色,她深有所知,若非自己獨攬家政,取悅公婆,從中阻攔,做臉做色,丈夫恐怕早已納妾討小,妻妾成群了。這麼多天不近女身,按說蓄勢待發,如狼似虎縱情歡娛,亦意料之事。但孫友偏偏如此冷落妻子,其中必然有緣故。

女人心細如髮,眼銳似針。

太太轉側難眠,思緒如麻,把丈夫鍾情過的女子一一篩子過眼,仔細掂量揣摩,可有舊情未丁?“杏院春”歌妓賈紅紅,與孫友有枕蓆之歡,當年正是孫友邀友到“杏院春”吃花酒,重金贖出賈紅紅,送與汪藩臺,賈紅紅即為命婦,自然要顧藩臺大人臉面,不能再偷雞摸狗;漢陽富家千金姜秀飛小姐,一副國色天香,曾引得孫友為之傾倒,喪魂落魄,一度欲娶為妾,但禁不住孫太太一番手段,活活拆散這對野鴛鴦,棒打兩處飛,姜秀飛不知所終,孫友只得回心轉意。

世上沒有不吃腥的貓。

太太不信丈夫旅途勞頓的託辭,她斷定丈夫另有新歡,才冷落了自己。想到他在外偎香抱玉,與別的女人纏綿親熱,太太便恨得咬牙切齒,欲手刃負情郎。

但她只是心裡想想而已,下不得手,做一日孫家主婦,便盡一份妻道。

太太心中憋悶,像鬱積的謎團,欲求破解。她悄悄起床,點亮油燈,翻檢丈夫的衣物,希圖搜到什麼。

幽幽的暗香飄來,太太動鼻翼,仔細辨別。憑著女人天生的感官,她斷定這異香非孫家所有。按捺住莫名的悸動,太太細細檢視孫友的行囊,發現一束絲絹,香便源於此物。

絲絹質地優良,屬地道的杭繡,主人顯系杭州人氏。絹帕一角繡一個“芹”字,不用說,準是那家淑女送給孫友的信物。杭州乃絲綢之鄉,本地女子有以絹帕贈送意中人的習慣。

太太捂住胸口,長長喘一口氣:果然不出所料,丈夫又有相好。她感到腳下的地皮豈止在動,簡直就要傾覆,四周濃濃的黑暗包圍過來,將她團團縛定,動彈不得,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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