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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六百五十四章 蜉蝣天地(十九)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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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我肩負的責任,所以儘管我願意為此負責,這卻從來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遮擋在掉漆的木質窗框上的窗簾微微浮動著,黃昏的光線透過窗戶撒在餐桌上,原木的桌面上被映照出許多深深淺淺的溝壑,像從高空俯瞰的地球城市脈絡從心臟延伸出來,將血液搏動到遠方的大地。

“你到底是誰?”席勒問道。

這個問題幾乎是沒辦法回答的,但所有人又都能給出一個像模像樣的答案,所有的答案顯得朦朧模糊,好像人人都是哲學家。

“我會覺得我像一面鏡子。”克拉克給出了一個令席勒驚訝的具體答案,這個答案有些太具體了,但同時又很抽象。

“為什麼這麼覺得?”

“他們殘暴我就殘暴,他們溫和我就溫和,他們善良我就善良,他們邪惡我就邪惡。”克拉克思考著說:“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認為我是正義的代名詞,不論什麼都不能動搖我心中的正義與公理。”

“但後來我發現,我心中所徘徊著的正義與公理也不是我的,我並不是人類,我天生不應該有任何看法,或至少在我知道我不是人類的那一刻,我就應該知道我本來不會有任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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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的救生艙到我18歲的時候才被撿到,即使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了青年人類的外貌,也依舊純潔地像一張白紙,就好像人類從出生一覺睡了18年,只是個長得大些的嬰兒。”

“那些我認為我堅持的東西,其實是在這18年中我被教育著習得的,我經歷後自己思考出的,但不論是哪一種,這是我所見過的社會的反映。”

“如果我不是出生在平靜安寧的斯莫維爾,而是某個常年混亂的戰亂地帶,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冷酷的殺手,然後演變成統治世界的暴君。”

“我聽說超人的群體當中有這樣的存在,但我相信他一定是經歷了許多與他行為相對應的事,他遭受了暴力、殘酷,他將這一切都映照在了他的行為中。”

“我身邊的許多人都沒有深刻地認識到這點,沒有認識到我比普通人類更容易接受人類社會的教育,更容易將這社會的一切都反映出來。”

“我所在進行的正義事業是我前半生所受的教育的餘波,與其稱我做人間之神,不如叫我斯莫維爾之神,是這座小鎮和那裡的一切生活把我變成了降臨在大都會上空時的樣子。”

“甚至有許多超人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點,他們認為自己天生如此,不可改變,但我頭一次意識到事情是這樣的,是因為我敏銳地發現了我與他們的不同。”

席勒陷入了思考當中,克拉克提出了一個他也從未想過的全新角度。

一個人人格的形成是多方面的,有許多人認為教育經歷和生活環境構成了完整的人格,但在精神分析學派看來,有些東西是天生的。

哪怕不談理論,只從現實角度來看,有一些人的精神狀態較之於其他人就是更不穩定,從出生開始就是這樣,只是那個時候人們與外界聯通的渠道弱,更不可能訴說自己的看法,因此就被忽略了。

克拉克認為他的全部人格都反映著他的教育和社會經歷,比任何一個人類都更純粹的反映著這些。

而在席勒看來,這理論有一個最重要的證據就是,克拉克是外星人,而且比人類強大得多,尤其是他的精神力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撼動的地步。

這也就意味著他永遠不會精神不穩定,哪怕在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他的精神就無比穩定,任何可能發生在他精神世界內部的化合反應,可能導致他後來與外界聯絡使產生問題的因素都會被那強大的光芒消滅掉。

人們總說嬰兒是一張白紙,但嬰兒克拉克一定比其他人更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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