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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凌央,你太殘忍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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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淮南王府這些日子,所有開支都是從霍晚絳的嫁妝中支出。

討好禹璃夫人、給凌央看病抓藥的花費都不小,很快就見底了。

變賣珠寶首飾是她能想到的最後辦法,現在又得了這麼一大堆金餅,她心中忐忑才消減了幾分。

有了這些錢,跟凌央離開長安的路上不至於餓死,到了幽州或嶺南,這些錢甚至足夠他們安身立命,衣食無憂。

霍晚絳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晉帝的想法。

相比嶺南,貶去幽州更能讓人接受些。邊境雖亂,冬季苦寒,但好歹一路上的艱辛不比南下。

朝中曾有官員得罪晉帝被流放嶺南,還是冬日的時候。那位官員想都沒想,給子女留下一封遺書後果斷懸樑自盡。

嶺南處處都是窮山惡水。

希望晉帝能保留對凌央的最後一絲父子親情,罰他去幽州。

……

剛進立秋,長安今年沒能躲得過秋老虎,晚間仍然熅熱難抵。

霍晚絳和阮娘在房中清點收納好錢財,準備入睡時,於問愣頭愣腦地跑來敲門:

“女君,您快去勸勸郎君吧,他一直在喝酒,我們勸都勸不住。”

“喝酒?”阮娘駭異,“咱們哪兒來的酒讓他喝?”

說完,又自問自答:“莫不是上回溫大人買回來那壇烈酒?哎呀!”

於問哭喪著臉:“正是!女君快隨我去吧,再晚些就喝出事了。”

霍晚絳驟然失神。

衛後在世時對凌央管教甚嚴,勒令他不到加冠之年不得飲酒,他是沒有這種習慣的。

今夜臨時起意,必是因為霍素持的婚事鬱鬱寡歡。

本以為他已經接受了這個既定結局,沒想到,他還是沒有維持住理智,借酒澆愁。

阮娘很快明白了,呢喃道:“女君,恐怕你過去更勸不住。”

凌央畢竟才十七歲,少年心性比天還高的年紀,過去又滿心滿眼都是霍素持,哪能接受此等打擊?

霍晚絳現在過去,恐會讓他更鬧心。倒不如讓何玉和於問強硬一點,把酒水從他手中奪走,反正他現在也責罰不了任何人。

阮娘剛想勸她,卻見霍晚絳無聲嘆了口氣,隨手撿起桌上一包油紙包裹著的東西,就往外走。

看樣子,她是要去親自勸凌央。

油紙裡包的是趙王府送給賓客的喜糖,霍晚絳嫌太甜,吃了一口就沒再碰,因為心疼糖,也沒捨得扔掉。

任何人深受情傷和重創,霍晚絳都不忍心責怪。

人都有七情六慾,哪怕到了中年的人也需要一份寄託,何況是凌央,她更說不出他懦弱、不堪打擊的話。

可這份喜糖她一定要帶過去,讓他認清這個無法變更的事實,讓他認清她如今才是他的妻。

更要讓他知道,現在不是為男女之情傷春悲秋的時候,還有似泰山一般沉重的危機擺在前方。

生死麵前,情情愛愛便是拋不下也要拋了。

秋風吹得廊下吊燈無序搖晃,燈影凌亂,破敗的庭院裡,寂靜得唯餘竹葉的沙沙聲。

霍晚絳幾乎是悄無聲息來到凌央房門前。

此時他隻身著白布裡衣,因喝酒身熱的緣故,他扯開腰間繫帶散熱,衣襟大喇喇自脖頸一路向下敞開,整個上身幾乎都一覽無餘。

何玉不知被他攆到了何處,還是阮娘跟來時,見他衣衫不整發出的驚歎讓他回過神。

凌央放下杯盞,一把攏好中衣,頗為嫌惡失笑道:

“霍晚絳,我就知道你要來看我笑話。見我爛醉如泥,你可得意?”

酒氣沖天,霍晚絳知道他現在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不必在意,便默默坐下,同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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