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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劍南覺得好些東西都看不透,大家都心懷鬼胎,就像對面的嚴文介,他坐在那裡咬牙切齒,也是假面具。說起來,嚴文介還要好好感謝錦湖。沒有錦湖的壓力,根本就不會有三星宏芯的合資方案,背後由池佐秀藏親自捉刀擬定的合資方案對後繼有些乏力的海粟科技無疑就是一粒仙丹,合資方案一經公開,連續半個月的持續增漲令海粟科技的市值爆增到六十億,他實在沒有理由對錦湖咬牙切齒,應該努力不讓心裡的那一絲笑意浮上來才是。
和室的門給推開,謝劍南看見他的秘書在門外做出接電話的手勢,心裡想著又發生的什麼事情?沒有重要事情,秘書是不會跑過來打擾他們密談的,他與池佐秀藏、李在洙等人頷首致歉,從座位上爬起來,都感覺到腳跪坐時間長了都有些發麻。
「新泰打來的電話……」
謝劍南心裡一緊,不知道老家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接過手機,聽見是他媽的聲音,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大舅醒過來了,我們正坐車去建鄴,你人在建鄴,要不要先去醫院看一眼……」
對這個舅舅,謝劍南心裡還有感情的,突然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去醫院看望了,掛了電話,忙走回去跟池佐秀藏他們告辭,坐車朝醫院趕去。
趕到醫院,在停車場車剛停穩,看到謝意從前面一輛車裡走下來,謝劍南怔在那裡,想不通謝意為什麼會出現這裡,兩邊關係絕裂之後,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聯絡了。
看見謝意的眼睛看向這邊,謝劍南推門下了車,站在車門前,也沒有朝謝意走過去。
「我也是剛剛接到電話,訊息讓人很沮喪,不過我想醫院也盡力了……」謝意說道。
「……」謝劍南愣在那裡,他剛才接到電話明明是說大舅醒了過來,謝意的口氣卻是在說大舅在醫院裡不治身故了……
謝劍南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卻發現沒有什麼可問,要是舅舅僅僅是甦醒過來,的確不會有人會專門通知謝意的,謝意即使接到電話通知,大概也不會專程趕到醫院裡來吧?
謝劍南跟在謝意的背後往病房走去,在過道里遠遠就聽見病房裡傳來的哭泣聲,走過去,推門半掩著的房門,看見舅媽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哭泣,遺體還放在病床上,謝劍南走過去,看了一眼,維生裝置還沒有拆除,白臘無光的臉孔看不到有絲毫的生命跡象。
「舅舅醒過來有沒有說什麼?」謝劍南看著舅媽的頭髮花白,走過來坐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你舅醒過來,說話有些困難,我還是能聽清楚他是想問你的情況,我跟他說了,又問他要不要告訴學校,他說算了,我想他或許會想知道錦湖的訊息,他又說算了,我趕著出去給你媽打電話,回來時還想跟他再說兩句話,你舅就過去了,臉上還有淚水都沒有幹,他心裡是恨啊……」
謝劍南看著病床上冰冷枯瘦的遺體,蒼白深凹的臉上還有些淚痕,他離開時到底在恨什麼?這一年多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章州大案、九八年洪災、金山湖潰堤,金山工業園幾乎給完全沖潰,嘉信集團陷入瀕臨破產的絕境,謝家也分崩離析了,他回過頭看著抿著嘴一言不發的謝意,突然想知道是誰通知訊息給他的……
……
張恪胳膊支在桌上手託著腦袋跟徐學平下棋,傅俊走進來告訴他就在入夜後不久周瑾璽短暫甦醒過來後去世了。
張恪見徐學平若有所思的將棋子丟回瓷盒裡,陪同他站起來走到外面月影清淺的庭院裡。
「在我的前半生一直視他為志同道合的摯友,你嬸嬸還是他介紹給我認識的,」徐學平頗有感慨的輕輕一嘆,又說道,「這後半生的恩怨,這時也算是徹底空了……」
張恪心感唏噓,他是人生百年未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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