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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張知行在門口停住腳,看著兒子突然發飈,嚴厲的喝止他。
張恪笑了笑,走了過來:「聽他的這些鳥話,還不興我掀他的桌子?」
張知行回頭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堂兄,沒有說話,走了出去,梁格珍卻不斷的埋怨:「這孩子,怎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
張恪笑嘻嘻的說:「誰發脾氣,只是給大伯這種人一點教訓,讓我爸掀桌子,只怕當場能打起來,我掀桌子,他只能把打落的牙齒吞自己肚子裡去。」
張恪可不想規規矩矩的讀完三年高中之後,再讀大學,現在就要改變在大家眼裡的形象,等唐學謙這事過去,就要大施手腳了。
「夠了,他畢竟是你長輩,你下次再敢掀桌子,小心我把你頭蓋骨也給掀掉。」張知行見兒子一臉得意,怕堂弟臉上太難看,聲音嚴厲了些,不讓他繼續炫耀。見兒子將人心把握得這麼細,卻又能說發作就發作,心裡就覺得訝異得很,這還是十六歲的孩子嗎?
張知非尷尬的笑了笑:「大哥就是這樣的人,今天縣裡很多人都沒有來,他酒喝多了,盡瞎說了……」
張恪不介意他爸爸罵,說道:「我們得不到訊息,大伯卻幫我打聽來了,我真不該掀他的桌子,我記得本子上記錄的最後三筆加起來正好二十七萬,跟姜明誠給許思的錢數一樣,他們想把這三筆錢栽贓到唐伯伯的頭上。這三筆錢之前記錄的四百多萬,到哪裡去了?」
張知行也不得不感慨兒子的思維敏捷細緻,看問題極準,完全不像十六歲的少年,心裡暗自歡喜,卻板著臉,免得這小子太得意:「事情到了這裡,已經很清楚了,明天只要去找曾建華就能完全水落石出……」
張恪與父母當夜就坐小叔的捷達回到市裡,省檢查組已經獲得唐學謙受賄「確鑿」的證據,爸爸怕省檢查組會突然找到他,決定暫時不回家,四個人找到了家旅館住下,第二天媽媽從旅館直接去市信訪局上班,張恪與爸爸、小叔在旅館旁邊的小店吃過早飯,才開車前往曾建華家所在的小區。
張恪隱約覺得有些不妥,建議等過了上班時間,再去曾建華家探個究竟,不要急著跟曾建華見面。
曾建華家位於新豐集團內部集資建造的小區裡,短時間裡,找不到人打探更詳細的資料,由小叔將車停在小區門口,張恪與爸爸按照寫在紙條上的住址,直接找到曾建華家。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張恪看了爸爸一眼,伸手按住門鈴,一個四十歲左右中年婦女開啟門,疑惑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
「你們找誰?」
「你是曾經理的愛人吧?」在此之前推敲過所能遇到的各種情況,張知行試探的問了一聲,「曾經理在不在家?」
「你們找他做什麼?」張恪見中年婦人眼睛流露出警惕的眼神,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有個朋友給我介紹過曾經理,我在海州有些生意上的事想請曾經理幫忙,不方便去公司找他,專門過來拜訪一下……」
「不用找他了……」中年婦女臉陰陰的,「我不是他愛人,我是他姐姐,他捲走公司的錢,公安局正四處找他,都快半個月了,他愛人抱著孩子回孃家了,我在這裡替他看家……」
原來是這樣!張恪壓著心裡震驚,扯了扯爸爸的袖管:「哦,原來這樣啊,那不打擾了……」拽著爸爸的衣袖飛快下了樓。
出樓梯口,張恪陡然發現樓前停著一輛普桑,裡面坐著兩人正從車窗探出頭朝這邊看,其中一人還是昨天晚上守在唐學謙家樓下的,想必是換崗輪到這邊了。來找曾建華之前,沒想到他家樓下會守著便衣,上樓前也沒有仔細的觀察,真是失策。
張恪看見兩人推開車門走過來,拽著爸爸的手,壓著心裡的驚慌,走過去,對著昨天守在唐學謙家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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