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第4/4頁)
。”
桂香揉了揉眼睛往外走。
今晚依舊沒有月亮,水塘村一片漆黑,泥濘的土路被腳踏車壓得高高低低的,桂平站在村口朝她張望。桂香下意識地將他看成了侯春生,待看清了,一時間喉頭哽咽,那人怎麼會回來?她哭得厲害但又不好叫桂平看見,只好頓了步子在那平復情緒。
桂平見她不往這邊走,自言自語地往她那去:“姐,你跑哪去了,叫人帶信給我說你走回來,你真是……”
“你吃飯了嗎?”桂香不回答反問他,帶著濃濃的鼻音。
桂平搓搓手道:“嗯,早吃了,姐,春生哥來信了,他做小班長了。”
☆、第12章 分別
分別
那天侯春生和一群新兵一起上的那輛運送新兵的卡車一路向西。翠色的植被漸漸被枯燥的黃土所取代,車子過處竟是黃沙。他們要去的這個地方只在他們的中學地理地圖上看過。
這一車人其實也有個三六九等的,有的是中下貧農出生,像春生。有的則是官宦家的孩子,來鍍金,有個從軍的經歷,等回了城裡好安排工作。
當他們遇見黃河的時候,有人唏噓它不如長江一般壯闊,可當車子深入西北大陸,黃河在他們耳邊嘶吼、咆哮,一路狂奔而去,他們的血液也和這河水一樣咕嘟咕嘟,沸騰不已,這才是黃河之水天上來的地方,他們原本的身份地位早已不重要了。
春生的這一車先後有三個人出現頭暈、腹瀉的狀況。不懂情況的人竟然說這是鼠疫,有的則開始咒罵起這趟行程。經過一些人的挑撥後,有的人竟然想逃跑。
侯春生忽的站起來,對他們說:“咱們都是玉水的好漢,怎麼才生點小病就要死要活的,再說了,這要是打仗了,我們難道還跑不成。還有,招來的兵逃跑判不判刑我說不準,但你們逃跑的話,恐怕遭殃的是你們的家人。”
春生的話有理有情,一車人這才安定了些。車子在壺口瀑布稍作停留,春生及時向那副駕駛座上的小排長反映了情況。那人一聽便笑了:“南方來計程車兵最怕的就是水土不服,你把這些拿去給他們吃吧,下午不要再喝生水,過了晚上就沒事了。”
春生拿了那幾包藥米分有些呆愣:“排長,這個怎麼不提早和我們說?”
那人笑:“這也是你們的一項考核,不忠心的、沒有勇氣的人一下就能被排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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