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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能在書齋枯坐九個月祭煉虛元珠,耐心之足,絕非蒙沖、陳川等人所能想像。

大家就這樣乾耗了一夜,蒙沖、陳川等人都未見那黑臉小子潛回來,當真以為他已經遠遠走掉了。

這裡深入塗山,說不定會有強橫荒獸出沒,蒙沖等人也不能久留,當即收拾收拾就踏入歸程。

沿途遇到幾撥散修都結伴而行,沒有十足的把握,蒙沖他們也不會將性命押上去相搏。

將到左騎衛府設在隘口的哨壘時,蒙氏兄弟與陳川等人分道而行。

陳尋琢磨著蒙氏兄弟有可能將他認出來,當即撇開蒙氏兄弟那一行五人,而是遠遠綴在另三人之後。

走過隘口,這邊就算是滄瀾城的範圍,城南有左騎衛府的監視,散修都極少在此尋釁滋事。

陳川在城南有一處銷金窟,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次什麼都沒有打劫到,不找機會放鬆一下,就這麼回去,怕是要再過兩三個月才有機會出來。

從哨壘取出寄託的坐騎之後,陳川就與另兩人分開,策馬揚鞭,往東南賓士而去。

葛異等人以鱗馬為坐騎,主要還是在戰時借鱗馬之勢衝殺,能形成極強的刺殺之勢。說到腳力,九重巔峰的蠻武狂奔起來並不見得比鱗馬會慢,畢竟力有極限。

陳川所乘的這匹白色駝馬,比鱗馬還要差一些,陳尋施展御風術,藏在山嶺的另一側,跟起來自然不費力,過了片刻,就抄到陳川的前頭。

數千白尾牛散在草坡上放養,這為陳尋接近陳川提供極佳的掩護。

陳尋讓膽小的阿青先逃到山嶺間,不指望才一歲多的它能幫上什麼忙,他藏身白尾牛群中,悄然走到山坡之下,牽過一頭白尾牛,冒充牧戶,沖策馬而來的陳川緩步走去。

陳川看見牧童牽著一頭尾牛竟敢不給他讓路,掐起法訣,虛空現出一道巨掌虛影,就朝牧童抽去。

陳川也只是要給牧童一個教訓,想看將人跟白尾牛抽翻的樣子當樂子。

陳尋卻當露了行蹤,閃身避過那道橫空劈來的巨掌虛影,暴起就斬出一道暴烈刀芒,朝陳川劈斬而去。

玄寒刀芒脫刀刃而出,就暴長三丈有餘,暴烈無比,空氣像被撕開一般,發出「呲呲」的撕帛之聲,下一瞬就斬到陳川身前。

陳川駭然失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那黑臉小子有這麼大的耐心,竟然跟他們身後一天一夜,就在他忽視大意之時暴起殺來。

陳川避讓不及,心念轉瞬之間,只來得及啟用身上的玄甲,就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強力,從側前面衝擊而來。

玄甲暴出金光,擋下這道刀芒,但陳川整個人被撞橫飛十數米。

雖沒有受什麼重傷,但五臟六腑被撞得移形錯位,叫他險噴出一口血來,體內氣血也是一陣紊亂,心裡驚駭、臉露驚容:此子昨日竟然留了餘手!

他有玄甲護,還給餘勢撞飛十數米,就算是宿武尉府真陽境九重巔峰的玄衣弟子,劈斬之威也不過如此吧。

再看他跨下那白駝馬,赫然叫黑臉小子斬出的刀荒餘勢,劈成兩半,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嘶鳴,就轟然倒地,血湧如泉。

陳川情知玄甲再難抵擋對方一擊,瘋狂摧動氣血,要注入玄甲之中。

然而陳尋動作更快,踏步而上,似一道流影撲面殺來,僅身形就振動氣浪尖嘯,下一刻又一道暴烈刀芒斬來。

陳川還沒有見過有哪個真陽境的武修,力道能強到僅身形跑動就能推動氣浪的程度,心裡驚駭:這黑臉小子運轉氣血,難道就不需要點時間嗎?

然而他避無可避,又叫刀芒斬了個正著,玄甲暴起一道微弱金光之後,就連同他身上的法衣,被刀芒餘勢劈碎成無數碎片。

陳川也有真陽境八重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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