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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孫將軍及時收手,宗勛就將被孫將軍當胸口扎透,應無偽裝的可能。」杜夫人說道,「這人雖說遊歷處世的經驗欠缺,但為人熱忱、於心不貪,若是能為歸海閣所用,實為一大助力。」

杜夫人心想,宗勛此人雖說修為低微了一些,但修煉出靈識,能得高人點拔,還有很大進步的潛力,更何況他那件家傳法器出乎意料的強大。

月蓮上人雖然才被銅葫蘆噴出的銀砂困住一兩息的極短時間,但修士間的搏殺,常常就在一兩息的極短時間內就會分出生死。

「那我就見他一見。」杜良庸說道。

「宗主此時見客,怕有不便吧?」幾名數日來寸步不離保護杜良庸安全的執法長老,見宗主此時要見身份還沒有完全證實的客人,自然不會放心。

「此人倘若叫孫將軍長槍扎進胸口一寸,都還能偽裝下去,我就算修為還在,也絕不是此人的敵手,再小心謹慎都沒有用。」杜良庸說道,「要是我們太小心謹慎,寒了人家的心,反而於歸海閣不利……」

第004章 出海

「宗勛見過杜宗主、杜夫人……」

陳尋隨執事弟子,走進內院富麗堂皇的大廳裡,見陽泉郡三大海客門派之一的歸海閣當家人杜良庸,臉色蠟黃的坐在雲床上,走上前行禮道。

陳尋能感應到兩側用屏風遮掩的廂房裡,有四名還胎境後期的修士,正警惕的關注這邊的一舉一動,看來歸海閣是對他這個來路陌生的散修,還很有一些不放心。

亦或者歸海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杜良庸遇襲,身中奇毒,近身癱瘓在床,他們如此小心戒備,也不叫人覺得奇怪。

陳尋跟杜良庸恭敬行禮,眼睛裡看不出什麼神彩,還顯得有些拘束,但眼瞳之後所蘊斂的神光,就像是另外睜開的眼睛,看得出杜良庸確是身中奇毒,數股陰黑毒煞如蛆附骨的附在他脈竅之間,又像生出無數的細須子,扎入他的百骸血肉,侵蝕他的氣血精華。

杜良庸原本修成靈元,是陽泉郡境內屈指可數的天元境初期的強者,但就是這異毒,叫他無法煉化一絲靈元聚入靈海之中,從他的眼瞳判斷,他的神魂也極黯弱。

隔了片晌,杜夫人就拿一種墨綠色的丹丸給杜良庸服用。

這種丹丸雖然有補益氣血之效,但陳尋看杜良庸除能稍稍振作精神外,別無益處,而毒煞不斷有新的氣血可以侵蝕,在杜良庸體內變得越發凝鍊。

陳尋暗感以杜良庸自身的修為,應是沒有能力將毒煞從體內拔除出去……

替杜良庸拔除體內毒煞,對陳尋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但看杜良庸暫時也無生命之憂,陳尋才不會冒身份暴露的危險出這個頭。

再說了,歸海閣能在陽泉城立足,與流花樓、扇子崖三足鼎立,背後應有更強的宗門勢力支援。

杜良庸背後的宗門勢力,若能派出一名元丹境強者,替他拔除毒煞,應是輕而易舉之事。

談話間,聽杜良庸話意裡流露招攬之意,陳尋當即就毫不含糊的拒絕,避免生出不必要的誤會,叫歸海閣在他身上生出太多的期待。

陳尋說道:「杜宗主、杜夫人盛情相邀,宗勛感激不盡。家道中落,此次搏一番富貴而為維持生計,僅僅是宗勛出海的初衷。數月來離家遠行數萬裡,宗勛才知道以往坐守家中修行,實是井底之蛙。此番出海,宗勛也是決意想籍能增長見識,以助修為。宗勛年愈三旬,此時立志修行已有些晚了,但還請杜宗主莫要勸我……」

見陳尋心意已決,杜良庸不便再勸,讓侍女奉上相謝的禮物,以謝途中援手之情,說道:「歸海閣原先這個月底就有海船出海,但因這番變故,可能還要拖上一段時間,還要請宗兄弟在陽泉等上些日子。」

見杜良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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