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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沒有急著去找落腳的地方,先在城裡閒逛起來。
在他跨入一座名為明心齋的丹藥法器鋪子裡,心神微微一凜,轉頭看到一角青色衣袂閃入街尾的一座玉器堂裡,卻是陸俊身邊的一人。
要不是他道心洞明如鏡,都未必能感應到有人暗中尾隨,陳尋心裡冷冷一笑,心想那個姓陸的還真盯上他了。
陳尋心想他要想趕在太元仙殿再次出世之前回到天鈞,就必須要在十年謀得一艘珍品道器或極品道器級的星雲舟。
但他手裡除了都天拘魔旗跟一堆殘破道器、天器碎片外,另無長物,連丹藥都沒有幾枚,怎樣才有可能在十年內,從皇曦宗這樣的仙道宗門手裡換得一艘頂級星雲舟?
照張順的描述,最頂級的星雲舟,都不見得比徐崢老魔的浮屠戰舟稍差啊。
常規辦法是肯定不行的,而說到白手起家、發家致富,從來都沒有打家劫舍來得快。
雖說陳尋不願隨意結下惡緣,但姓陸的一定要找上門來,陳尋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而看姓陸的囂張氣焰,陸氏在鳳州及東曦門的勢力絕對不會弱,陳尋心想這事還得好好謀劃,不能亂了陣腳。
※※※
料定姓陸的此時還不會公然拿他怎麼樣,陳尋就耐著性子在附近幾條坊巷的丹藥、煉器鋪子閒逛。
陳尋已經修煉到天人境圓滿。
在天鈞時,有天道龍血能源源不斷化變天地精元補充消耗,他又忙於御魔諸事,根本就沒有去想修煉元胎的事情。
這次,他被迦黛拖入虛空亂流之中,天道龍血近乎耗盡。
九獄神王誅魔戰車、璇龜古鏡等道器又不在身邊,他此時的實力,相比較在天鈞時,陡然下降了好幾個層次。
現在不僅要考慮怎樣逃避迦黛這魔頭的追殺,考慮怎麼暫時在鳳州城立足的問題,將來就算他獲得星雲舟,再次進入茫茫星域,還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窮兇頑險,同樣需要他能有絕對強的實力去應付。
修煉元胎,將都天拘魔旗提升到道器層次,不計一切代價的提升實力,才是他當前迫切要做的事情。
陳尋在鳳州城裡,看似漫無目的的閒逛了十數日,實是暗地裡將東曦門與鳳州城的情況重新梳理了一遍。
倒不說張順此前有什麼事故意隱瞞著他。
交淺言難深,短短兩三日的相處,張順也只能簡單介紹鳳州城的基本情況。
要真正說到東曦門數十萬的傳承歷史,下轄百餘中境、下境宗門以及諸多宗族世家、諸郡諸城之間的恩怨情仇,還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完的。
而張順更不可能在相識才兩三天的他域散修面前自曝家醜,說及他張氏一族與陸氏的恩怨仇恨。
然而這些恰恰是酒樓茶坊間,諸多凡民修士最喜歡議論的話題,陳尋「閒逛」十數日,就將這些摸得一清二楚。
瞭解過這些之後,陳尋就決定接受張順的推薦,進入東曦門擔當普通客卿,先獲得立身之地再說。
※※※
陳尋走到東曦門設在鳳州城中的客卿總院明海堂前,還沒有向守門的侍役遞上名帖,就聽見張順爽朗的笑聲從門內傳來:
「張順在明海堂,恭候陳真人多時了。」
張順跟隨一名中年人之後,跨過齊膝高的門檻走出來,爽朗大笑著朝陳尋稽首施禮。
「我到明海堂有四天了,得知陳真人這些天就在城裡閒逛,沒有派人去打擾陳真人的雅興,就在明海堂等陳真人過來……」
陳尋稽首回禮,又聽張順介紹他身邊不言苟笑的中年人張汝成乃是明海堂的總執事,也是張順的族叔、東曦宗張氏一脈的第二強者,陳尋又趕忙施禮問候。
看張汝成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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