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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城中人多眼雜,各種江湖勢力盤根錯節,很容易被人抓到行蹤,這也是李舒夜一直不讓她離開落日樓的原因。蘇洛打算先離開淮南再說,往後去到更遠一些的地方,像是西域,南疆,或是北境;天下之大,總有蘇淮武林勢力手伸不到,能讓她逍遙自在的地方。
她運功疾行,雖然突破心法失敗,如今這狀態卻令她巔峰時期的身手恢復了個七八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內力會越來越渾厚,直到身體再也承受不住的那一刻為止。幾個起落之間蘇洛便到了淮南城郊與淮水的交界處,那裡就是整個蘇淮最繁華的港口。
夜已然深了,港口也沒了白日裡的熱鬧,只靜靜的停留著一些船隻;附近的茶鋪早已收了攤,只留下一些破舊的木桌椅在外頭,酒招旗在夜風中被吹的獵獵作響。
一個人影背對著蘇洛默默的坐在那木桌邊上,也不知坐了多久,好似要跟著靜謐蕭瑟的背景融為一處。蘇洛在看到那個背影的同時便狠狠的震了一下,停下了疾行的腳步,朝那背影處跪了下去,深深鞠了一躬。
「師父。」
穆星洲緩緩回過頭來,眼中也多了一絲疲憊,望著自己唯一的徒弟,目光中滿是無奈。
「你是不是覺得,為師真未把你放在心上,可以對你的死活不聞不問?」
蘇洛跪在地上的身影顫了顫,「……只是不願為師父徒增煩惱罷了。」
她刻意瞞住了穆星洲,李舒夜那近乎偏執的反應讓蘇洛心驚,她不願穆星洲也為此神傷,勞費心神還想為她療傷。
雖然這只是個奢望,不過蘇洛依舊希望她所關心的人們沒了她也能好好活著,她不過是個江湖浪子罷了,生死自有天命,如李舒夜在南疆時所言一般,盡了人事便足夠了。
「你這般一聲不響的離開落日樓,就不是給為師徒增煩惱?」穆星洲站起了身,朝蘇洛走了過來。
「我有給師父留下一份書信,言明去向的……」蘇洛自知理虧,縮的越發不敢起身,直到聽見穆星洲又一聲長嘆。她的眼眶驀地紅了一紅,朝穆星洲深深拜了下去,而後抬起了頭來。
「師父,恕弟子不孝,有辱師命了。」
穆星洲沉痛的看著她,「……我知你不願令我為難,這心法進階之時的失誤,饒是我也無能為力,救不回你的性命了。這一點最初在傳你心法之時我便再三勸告,你卻還是迷失在了仇恨之中,阿洛。」
「弟子無能,勞師父費心。」蘇洛苦澀的抿了抿唇,「……不過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我已經把命都賠進去啦,師父……我再不會受那恨意擺布,所以……所以才想要離開淮南。我不想就這麼被人護著等死。」
「你真打算遠行?」穆星洲閉了閉眼睛,搖頭道。
「至少在這最後的兩個月裡,可以自由自在快快活活的活著。」蘇洛微微笑了笑。
「你就這麼一走了之,可曾想過那凜淵閣主?」穆星洲睜開了眼睛,目光卻依舊沉痛。
舒夜……她此番最對不起的人,大概就是全心全力護著她的李舒夜了罷?蘇洛緩緩的垂下目光,心中似也有掙扎,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就當弟子這一回,是自私任性罷。」
蘇洛說完,解下了平日裡不離手的緋刃,雙手平舉,遞到了穆星洲的手上,「弟子將死之人……已然沒有資格再繼承這柄神兵了,便將它還予師父,帶回君山之上吧。」
穆星洲一怔,緩緩接過那柄他當年親手傳與蘇洛的緋色利刃,一時間恍若隔世。
「還請師父能偶爾出山,定期助舒夜緩解體內寒毒,保他一條性命。」蘇洛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朝穆星洲再次鞠躬,「這是弟子唯一的請求,還請勞煩師父看在他傾力相護的份上。」
穆星洲的嘴唇微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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