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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夜,早啊。」

少女的微笑在那繽紛飄落的碎葉中美的恍如畫卷,李舒夜一時間心跳如擂,情不自禁的也露出了一個笑來。

「阿洛,早。」他朝緋衣少女走了過去,「這劍法實在精妙,是穆星洲前輩所創?」

「師父他並沒有教過我劍法。」蘇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緋刃,「他自幼教導我勤加修煉紅塵心法,卻對劍術不甚在意,讓我就自己的喜好隨性而揮就好。」

李舒夜聞言挑了挑眉,回想起那日她與蕭雲即興比試的場景,蘇洛的劍看上去的確像是毫無章法,然而那雜亂之間卻正好剋制了蕭雲的攻勢,就像她今日只是隨意舞劍,卻正好精確的劈開了每一片枯葉一般。

這是單純的巧合,還是紅塵心法與穆星洲獨特的劍術所造就的必然?

「我也不太能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剛才劈砍落葉一般,閉上眼睛,世間的一切都在心中,追尋與感受周圍事物變化的軌跡,再用緋刃去改變它們。」蘇洛握了握手指,「劍之所向,心隨意動,這大概就是師父教給我的,唯一的劍訣吧。」

李舒夜自認閱盡江湖百家之絕學,卻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劍法,深覺有趣,原想繼續與蘇洛探討一番,卻被一聲不合時宜的『咕咕』聲給打斷了。蘇洛一怔,紅著臉揉了揉肚子,李舒夜頓時一笑,也不揭穿她。

「練了這麼久的劍阿洛也該餓了,隨我一道去用早飯吧。」

李舒夜從來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落日樓的早餐自然是做的豐盛無比。用完飯後蘇洛依舊去了後院練劍,而李舒夜則回了書房處理外出這些日裡凜淵閣積下的事物。

秦意一早就備好了所需的卷宗在書房內等他,白日裡的她是作為凜淵閣的人而出現的,臉上未施粉黛,卻多了一絲幹練與冷意,透露出一種與頭牌歌女截然不同的美感來。

「閣主。」見李舒夜進來,秦意微微頷首,從懷中一疊卷宗裡抽出了最關鍵的一張,「閣主離開這一月中並無要事發生,只有兩枚黑玉令逾期未歸,其中一枚由閣主親自負責。」

「我這一枚毀約了,如實回稟委託人就是。」李舒夜的手指敲了敲檀木的桌面,閉上眼嘆了口氣,「而另一枚……」

李舒夜從懷中拿出一方小巧的烏木銘牌,上面雕刻著一朵盛開的桐花,秦意見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銘牌,聲音顫抖,「閣主,白期他……」

「死了。」李舒夜捏了捏鼻樑,回想起白期在雲湖堡裡那慘不忍睹的屍體,「白期這枚黑玉令是在我之後發出的,給我看詳細的卷宗。」

秦意將卷宗裡的某一份找了出來,遞給李舒夜。李舒夜接過卷宗大致掃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他離開淮南的這一個月原本接手了兩個任務,第一個是普通的暗殺,沒廢吹灰之力便輕鬆完成,另一個目標則是蘇洛,他因私心而放棄,算為失敗。他原以為白期那邊會順利進行,卻不想兩枚黑玉令都出了岔子。

黑玉令……李舒夜翻看卷宗的手頓了一頓,心中略有複雜之感。

江湖中人並不知曉,凜淵閣其實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存在,只是當時更加隱蔽,手段也更加狠辣,是真正隱匿在暗夜之中的毒牙。凜淵閣真正的創始人正是任千行口中那個解開魔教鳶姽之毒的神醫李淵,也是將李舒夜從北境中救回,且傳他醫術毒經之人。

李淵建立凜淵閣之緣由已不可考,然而凜淵閣當年在江湖中涉水極深,掌握了無數武林秘辛,甚至與夏淵朝廷也扯上過關係,這之中錯綜複雜的恩怨到最後就誕生了黑玉令——只要得見此令,凜淵閣必將無條件暗殺令上所指之人。

嚴守黑玉令與照顧韓雲苓是李淵臨死之前留給李舒夜的唯二囑託,雖然李舒夜對這個總拿自己試毒,脾性詭秘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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