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萬物生長 (第2/4頁)
翻在地,狼狽而可笑至極。
“怎麼回事?”還有人發出如此愚蠢的疑問,自然是老孃的死,預示著這個世界災難的終結。
我的阿榆,在風暴中心,儼然不動。只是那支離破碎的思緒,也難免被這癲狂肆虐的大風喚回來了一些。下一秒,他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那眼神變得恐怖萬分。我常常打趣說,你這眉眼生的好看,只是那上揚的姿態,也出賣了你,你本也不是什麼好人,那桀驁和城府,皆在那眼尾之間。他從沒反駁。如今他眼裡發出的兇光,倒是比發狠時的阿狼更甚,閃爍著猩紅的光,那如利器般的眉,傳遞著生人勿近的訊息。
為何臉色大變?
那不過是因為,他終於反應過來,我想讓他看到什麼,然後告訴我什麼。
我究竟想知道什麼?
我拿生命的代價,想驗證什麼?
你猜到了嗎?
淚滴收幹,餘下的,便是無窮無盡,對這個世界的恨意。
下一秒鐘,他便感受到了,滴落在我臉上的雨滴。
第一滴,他沒反應過來。
第二滴,他發了瘋般擦拭。
然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他只能拿整個身軀來擋我,而那奸詐狡黠的雨,卻無孔不入。終究是將他和我的屍體,緊緊包裹。如同我倆如何拼命鬥爭,皆逃不脫我那既定的宿命。
災星降臨,給世間帶來天災人禍。烏羽玉、饑荒、戰亂,都是我的衍生品。
而當我一消失,這個世界就迫不及待地被洗滌重生,拿出來要就地重生,煥然生機的姿態。
是的,我想驗證的,不過是我這個可憐的一生,是不是在降生之前,便貼上了“給所到之處,帶去無窮災難”的標籤。我是不是以我的生命,生動的演繹了,什麼叫做“災星。”我的命運,其實早就敲定記錄在冊,然後鎖入深不見底的櫃筒,沒人可以隨意更改,而至於我的意志,任我如何掙扎,皆被冷漠而可笑的注視著。
而他也發現了,我與這個世界的一切美好,皆不能共存共生的真相。而熱愛我一切的他,自然是預設了從此與痛苦與不堪共存,正如此刻,他親手將我終結。如此,他還會奮不顧身,頭也不回地隨我而去嗎?當然,他釋然地笑了出來。
他替我感到不甘心,和我一起怨恨這弄人的造化,可他從來沒有動搖過,緊隨我身後的決心,步履沉重,卻沒有一絲遲疑。
憤怒過後,卻又深陷無力的旋渦。即使是我拿死亡來抗爭,卻更貼合主題了,而失去了我,便失去了主心骨的他,還能如何呢?趕緊消失,穿越到有我的地方,便是他唯一的意志。
他抬頭。看著在風雨中搖擺翻滾,艱難站起,還要張大口去舔舐那噁心發黑的雨水的人民,感到悲涼,若他心中的我,一直以災難伴隨者甚至是傳播者的存在活在這個世界,而他們,不過也是受難人的角色罷了。我曾拼命為他們,卻越用力,越起反作用,他們對我口誅筆伐,由心的厭惡,也可以理解。說到底,不過是角色不同罷了。
甚至還有的,跪地叩痛,竟然鬼使神差地感謝起我的獻身,儘管是晚了些,卻終於讓他們看到了生活的曙光。盲目而愚蠢,卻可憐的要命。
尊我如真知如佛陀時,也是一片赤誠。
咒罵我如臭蟲害蟲時,那恨也噬人般的真切。
而我終究是死在他們的面前了,倒又回過來,奉我為大義犧牲的偉大。
可恨,可笑,可憐。
說的是他們,也是我。
那雨的姿態,倒拿出了要灌溉整個昱城,帶來萬物生長的姿態。
被逼瘋了的人們,跪地感恩的同時,也瞬間忘記了,帶來災難和混亂的,同樣是這天。
所以某個意義上來說,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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