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謝謝你,在餓死前來找我 (第2/4頁)
。好似豎起高高的城牆,分割出一個岌岌可危的淨土,誰都知道,收成一日不好起來,我們的生活,或許在哪一天,就轟然倒塌。等一箱金子只能換一斤米的時代到來,就算守著幾座金山,還能支撐多久呢?
昱城聲名遠揚,那逃荒的人,哪怕是多厚的城門,都能給你推倒了。我看著這座城的難民密度越來越大,那隨街可見的落魄之人,一見到我,就好似見到一個白白胖胖大饅頭一樣衝了上來,那勁頭,好似若在我身上沒有真的抖落幾個救命的大白饅頭,就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樣。著實駭人,所以廟前,常駐許多私人護衛,而我,只管濟粥,不敢出門了。
僅是饑荒,也就算了。熬過收成不好的時節,或許還能安生地喘幾口氣緩過來。但是偏偏這時候,政局動盪,那遠在天邊的統治階級昏庸無能,官逼民反,好幾個有煽動能力的帶頭人,都開始四處征戰,據地為國了。方府再富,也鬥不過官,而那利刃,早晚會落到我們身上來。而這,是父母親要擔憂的,守衛家族,從來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不過見那用之不竭的財富,在亂世中反而更具生命力的滾滾而來,我不禁好奇,方家靠貿易而生,如今世道動盪,那收入斷是深受影響,怎麼還能,發育得如此喜人呢?有時候我都在猜想,莫非是在,發戰爭財?應該不是吧,畢竟如此的話,我無論做多大的善,都償還不了那踏著戰爭炮灰上位的債了。很快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父親如此軟弱的人,如何也和販賣兵器或是通敵賣國這些事聯想起來。
總而言之,表面安定甚至是仍然繁榮的昱城,幾時被難民踏破,或是城門那天就被那戰馬踏開,我們無從得知卻又充滿未知的恐懼。如此一來,在我這兒尋求內心安定的人,也多了起來。我們在不大的廟裡席地而坐,整齊而低聲的誦著那清心安神祈福的經文咒語,不知是城牆建造得堅固,還是我們的誠心起作用了,這安生的日子,也變得漫長起來。
偶爾傳來幾聲尖叫聲和轟隆的馬蹄聲,伴著我們的聲聲吟誦,躲在心靈的防空洞裡,倒是有一種世界末日即將來臨,而我們已經平復自己沒必要起伏的心情,心如死灰地接受戰火的審判的姿態。
一聲又一聲,從白天到黑夜。而帶頭者,面容慈悲,而雙眼飽含為天下受苦受難眾生感到悲憫的血淚。是的,我毫無反抗的能力,我能做的,不過是給大家做好,世界隨時崩塌的準備。而歷史車輪下,總需要一切塵土石灰,還有那助力的墊腳石,而生於亂世的我們,只是一切新生的催化。
“我們死了,卻可以長久的永生。”
“那不朽的意志,早晚可以見證,更新迭代的新世界。”
“如今讓人哭泣的恐懼,不過是無畏的掙扎。”
“我們休養生息,然後以更大的氣力,去反擊。”
洗腦也好,精神控制也罷。信我的人,總能求得那一兩刻鐘,內心的安定。
越是鼎盛,轟然倒塌時,將發出更震耳欲聾的聲響。
我教誨人不要浪未至,人先被水嗆死,其實內心,慌得要死。但我那悲傷的結局,從來就不是死於那殺傷力極強的戰火,因為我知道,這種死法太無聊了。
若那人沒有出現,昱城倒也還可以安生多幾天。
可我,偏偏無時無刻,盼他現身,哪怕我們身上帶著一個永恆殘酷的魔咒:“我們來人,永遠不能安生的存在於,同一個世界裡。”而互克的兩人,偏偏兩條生命軌跡,緊密纏繞,難捨難分,這難道不也是,一則無聊的笑話?
而他的出現,的確是讓我久等了,卻來的不是時候。
那日,誦經結束後,我倚著門口的石獅,陷入失神。
思緒飄到地下的幾千裡,不知那獵人和小狐狸,是否也存在於這個世界呢。他們相識的那片田野,是不是也變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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