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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難斷家務事……」說著,慕雲卿話音忽頓,眸光微凝。
若她沒有看錯,方才過去的那人好像是沈臨,瞧著方向,他似是進了曲花樓。
第102章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這位沈二公子從前一直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如今不知是因為落榜而憤懣襟懷還是為何,竟終日流連酒樓買醉,經常將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今日又是如此。
他剛在西街的酒肆喝完了一波,跟著又來了這曲花樓。
他直奔二樓的雅間,上樓梯的時候,迎面撞見了一行人,他已有醉意並未看清為首之人是誰,直挺挺地撞了過去,自己被撞得一個踉蹌栽下樓梯不說,還聽到了玉器碎裂的聲音。
那是玉質的九連環,通體翠綠,竟無半點雜質,一看就價值不菲。
不知是誰嚷了一句:「大膽!竟敢損壞御賜之物!」
此言一出,沈臨的酒意頓時醒了大半。
他強忍住痛意,定睛往樓上一瞧,眸光倏然一凝。
容冽站在樓梯口那裡,一襲錦藍繡雁雲紋袍,瑩白玉冠,端的是風流瀟灑,高貴無塵。
他一隻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仰倒在地上的沈臨,衣裳皺皺巴巴的,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酒氣,再不復曾經意氣風發之態,兩廂對比之下,只讓沈臨覺得愈發難堪。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強壓著心底的屈辱感跪倒在地,斟酌著該用何種說辭解釋才能免遭此禍,畢竟弄壞了御賜之物非比尋常,稍有不慎可是要誅連滿門的。
但讓沈臨沒有想到的卻是,容冽什麼都沒說,只讓人將那九連玉環的碎片撿起來包好,不可有半片遺失,然後便帶著一眾跟班走了。
經過他身邊時,容冽垂眸掃了他一眼,就像看街邊的乞丐一樣,厭惡、蔑視。
對於如今的沈臨而言,容冽那如看螻蟻般的眼神簡直比一些譏諷的話語還要厲害。
撐在地上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沈臨的眼底通紅一片。
可屈辱和憤怒過後,隨之而來的卻是無邊無際的後怕。
容冽對沉鳶有意,沈臨不是不知,為此在最初沉鳶嫁到侯府時,沈臨在外行走沒少被容冽的那些跟班欺負折辱,他也因此沒少給沉鳶臉色瞧。
容冽恨他奪走了沉鳶,照理說碰到今日這樣的事情原該對他百般為難,甚至是向整個侯府發難才對,怎的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
不遠處,目睹了全部經過的慕雲卿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帶著秋桑從另一側的樓梯上了二樓。
秋桑和沈臨一樣,也是滿心疑雲,小聲同慕雲卿嘀咕:「奴婢還以為容公子會以此為難二公子呢,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麼放過了他,真是讓人意外。」
聞言,慕雲卿眸光微閃,淡聲道:「許是為了沉鳶吧。」
御賜之物有所損壞,容冽倘或以此向沈臨問責,難免不會牽連整個侯府,可唇亡齒寒,沉鳶既是沈家的媳婦,自然無法獨善其身。
秋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想這容公子竟還是個痴情種,可惜啊……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說完,她又不確定地問慕雲卿:「小姐,奴婢用得對嗎?」
她自幼服侍慕雲卿讀書習字,時日久了,倒也學了個大概,深究起來,比一些不愛詩書的閨閣小姐懂得還多。
慕雲卿彎唇淺笑:「語境倒對,只是你怎知那二少夫人不知好歹的心向溝渠呢?」
「這……」
「旁的事倒也罷了,唯獨感情一事,外人難辨是對是錯,是以莫要輕易評價。」她自己是有過切身體會的,前世容錦待她也算是掏心掏肺,可她經歷得太多,便不敢輕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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