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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母親,除了每個月會按時給她打錢以外,幾乎跟她沒有什麼糾葛。

正這麼想著,容藝人已經到了黎淳家門口。

破天荒的,門居然開著。

容藝推門走進去。一股酒氣。

一地散亂的物品,像是爭吵過後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事發現場。

狹小的房間裡,光線晦暗,混雜著梅雨季節發黴的食物味道。

幾欲令人作嘔。

她捂住鼻子,強忍著噁心,從殘羹剩飯和一堆碎玻璃上跨過去。

走到柳曼秀的房間口。

她剛想推門進去,可是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許久,她才下定決心,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人開啟。柳曼秀凌亂的頭髮下,滿臉欣喜,還以為是剛剛摔門而去的黎淳回來了。

結果不曾想,門外居然站著的是容藝。

笑容立刻隱退。

“你怎麼來了。”

容藝皺眉看她:“又吵架了?”

柳曼秀向後攏了把頭髮,點了點頭。

她眼線是紋的,哭不花,但肉眼可見的憔悴。

容藝看不下去:“這個婚就非結不可麼?”

“你還小,不懂。”柳曼秀擦了下眼睛。

“我確實是搞不懂你,”容藝目光往下瞥,一眼就看到了柳曼秀手腕上縱橫交錯的淤青,她猛地抓過,“黎淳又打你了?”

柳曼秀吃痛,嘶了一聲,抽回手:“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你那美容院是不是欠債了?”容藝雖然成績不好,但人不傻。

柳曼秀沒說話,許久才點了點頭,承認。

“欠了多少?”容藝問。

“不關你小孩子的事,我自己會還。”

又是這句話。每次柳曼秀有什麼事情都不會跟她商量。

“行,柳曼秀你就是活該!”

容藝氣極,推門而去,連錢也忘了要。

雨還在下著,容藝沒傘。

她不想哭,但眼角卻不斷往下淌眼淚,她抬手用力地擦了一把。

手機鈴鈴鈴地響起來。

她看了一眼,是黎新言打過來的。

接通。

情緒幾乎崩潰到了極點:“黎新言,能不能別讓你爸打我媽啊?”

幾乎是歇斯底里的,然後就嗚咽起來。

對面愣了片刻:“哭了?”

然後手足無措地慌亂起來:“容藝你特麼別哭啊,我回去就教訓我爸去,你別哭啊。”

容藝努力鎮定下來。黎新言和黎淳不是一類人,衝他撒氣也無濟於事。

與其亂髮脾氣,倒不如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她抽了抽鼻子:“我沒拿到錢。”

“我打電話來就是說這個,錢那小子自己出了,現在在縫合。”

“怎麼能叫他自己出?”容藝叫了輛計程車,衝著電話那頭道,“我馬上到醫院。”

-

等她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縫合完畢,正在向遊賜交代一些注意事項:“紗布一天一換,配合這個藥水使用。”

少年手纏著紗布,點頭應了聲“嗯”。

正要拿過藥水時,容藝卻突然出現,先一步接過:“知道了。”

她來的突然,髮梢隨著動作,輕輕擦過他的面板。很癢。

血液和慾念混雜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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