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下三器 (第1/3頁)
就在密林處殺戮正歡的時候,一輛馬車正行駛在泥濘的小路上一路向北顛簸而去。路上閒來無事,魏淵就和李信在疾馳飛奔的馬車裡嘮起了家常。
魏淵裹了裹身上的黑色裘衣,一邊搓著手一邊噓著哈氣說道:“小弟看兄臺的穿衣舉止,想必定是出自書香門第吧。”
李信用毛巾擦拭著濺到臉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回答著:
“書香門第不敢說,愚兄倒也是個讀書之人。我乃天啟丁卯年的舉人是也!”說著李信的臉上洋溢的自信的笑容。
“天啟年間的舉人啊!兄臺年紀輕輕就已經高中舉人了。我魏淵到如今還只是個小小的貢生,連秀才都沒有考上。”魏淵無不自我調侃的說道。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既然兄臺早早就考中了舉人,為何到如今都沒有進入仕途,混個一官半職呢?”
聽到此話,李信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了起來
“我朝如今吏治敗壞,貪腐橫行。吏部考選標準並非根據德、才,而是徇私枉法,一切靠銀子說話。正所謂七千求翰林、五千求給事、三千求監察。廟堂之上居高位者不思為民謀利、為聖上分憂;反而朋黨相爭,剪除異己,致使百姓流離失所,天下大亂,國器崩壞!世道如此,皆因這官場之人不仁不善不信而至也。這樣的官場我李信不屑於與之同流合汙!”
聽罷李信的慷慨陳詞後魏淵語氣沉重的說道:
“兄臺之言魏淵深以為然,每朝每代末期都存在著官僚集團集體腐化墮落的情況。”
“末期?依賢弟看我大明朝氣數已盡了嗎?”李信對於魏淵的話顯得很是驚訝。
魏淵意識到了自己無意之間言語透露出了大明朝的命運,於是趕忙補救的說道:
“氣數盡不不盡小弟不敢說。只是如今我大明朝內部流民四起,難以遏制。關外的建州女真又虎視眈眈,實在不能不算是危亡之秋亦。”
“哦?愚兄並不認為建虜能撼動我朝根基,倒是流民四起才是動搖了國本。”李信的性格就是如此,直言不諱,有話就說。
但見魏淵搖頭笑了笑說:“兄臺這話小弟不敢苟同,自古能奪取天下者,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君不見那漢末三國正是魏蜀吳三家各佔其一發揮到了極致而成鼎足之勢力。”
李信想了想“確實如此。曹魏挾天子而有天時,蜀漢承王道而人和盛,東吳據長江險則佔地利。”
說罷李信看著魏淵繼續聽他娓娓道來:
“那建州女真原本就有金人遺風,各個驃騎強悍。建虜之主皇太極內部重用漢人於文治,興女真舊族於武備。大開言路,完善典章,可謂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整個建州女真上下齊心,文治武備,此乃人和也。對外則威壓朝鮮李氏,征服漠南蒙古諸部,擁關外千里沃土以窺探我大明,此為地利也。如今這八旗子弟各個摩拳擦掌厲兵秣馬只待天時亦。”
李信看著魏淵在那款款而談,眼前的這位公子小小年齡竟然有如此的見解不由得讓他心生敬佩之情。
“那依賢弟之言,如李自成、張獻忠之流的流寇就不足為慮了?”
作為後世而來的魏淵來說,他當然知道明朝的滅亡就是源於流寇。若沒有這些流寇在國家內部橫衝直撞,單單一個建虜是成不了氣候的。
“如李自成、張獻忠之流當然不是不足為慮的。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女真的做大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在於我朝國內流寇四起,極大的牽扯了軍事力量的部署,從而導致了在針對女真軍事打擊時總是顯得有心無力。但如今天下之勢的流寇尚不足慮。”
說到這,魏淵有意的頓了頓買了個官司。這可以說是他的一個習慣,談話的時候喜歡成為話語的主導者,同時又急需要認真的傾聽者。當這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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