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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牌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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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還在繼續播放著,班裡闃靜無聲,所有人都屏氣凝聲,注意力全在高潮迭起的影片上。一片黑暗中,只有微暗的光從投影儀那邊折射過來,空氣中跳躍著細小的灰塵。

而在桌子底下,無人注意的角落裡,裴厭屈尊降貴地向她伸出手。

他薄荷音色淡淡:“害怕的話,就抓住我。”

溫厘知嚥了口口水,遲疑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思考許久,她作出了拒絕:“沒關係,不用的。”她才不要和裴厭手牽手。這個人又兇又壞,她一點也不喜歡他。

可裴厭卻沒有半分要收回手的意思,他神色懨懨,沒多大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給我。”說完,他瞳色瞬間就冷了下去。

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女孩子拒絕。放在以往,他的手,可不是誰想牽就能牽。

但溫厘知不一樣,他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這個兔子一樣的少女就用那種脆弱的眼神望向他。兔爪撓得他心癢癢。

他不願意去深思其中的奧秘,只想把他之後的所作所為全部都當成一種贖罪。

他想:既然他的狗傷了她,那麼他就一直給她賠罪,直到她滿意為止。

可明明,溫厘知從沒在意過這件事情。

就在這時,影片播放到了下一個高能片段,詭異的人偶在眼前漂浮不定,溫厘知直接被嚇得捂上眼睛,冷汗直冒。

裴厭輕“嘖”了一聲,腹誹了一句“膽小鬼。”緊接著,不顧她是否反抗,他精準地捉住她的手,捏在手心,像捏了一隻小兔子毛茸茸的兔爪。

溫厘知錯愕地瞪了她一眼,聲音小小的:“裴厭,你放開我……”她不想被別人聽見,更不想被別人看見。

她試圖用另一隻手掰開他的手,可是他握的好緊,溫厘知越用力,他就攥得越緊。

他壞笑著瞥了她一眼。如同獸類一口咬住獵物的命脈,又壞又血性。

他並指近唇,輕說了一聲“噓”。說話間,還微微眯起眼睛,淡漠又疏離。

他不動,只是挑眉看她,嘴角邊暈染了一絲甜甜的笑意。

那表情像是在說:別掙扎了,逃不開的。

溫厘知認命了,放棄掙扎,可裴厭捏的她手好痛,於是,她忍不住喃喃道:“裴厭,你捏的我好疼……”

這句話像是精準地打擊到了裴厭的命脈,下一秒,溫厘知就感覺到,他鬆了鬆手上的力度。他波瀾不驚地聲音落入溫厘知的耳朵裡:“現在呢?”

畢竟他三天兩頭揍人,刀尖舔血,手上也沒個輕重緩急的概念。溫厘知細皮嫩肉的,不疼才怪呢。

溫厘知低下頭,又慢慢搖搖頭:“不疼了。”

裴厭的手,好大,而且,還好熱。

她莫名想到自己在某本書裡看到過的話,書上說,手心的溫度,就是靈魂的溫度。

她耳根發熱,大氣也不敢喘,只敢偷偷看裴厭一眼。少年坐在她身側,似乎是懶散慣了,面部無甚表情,英挺的臉部輪廓隱匿在光與影的交接處。左耳的那枚黑曜色耳釘在小心翼翼地熠熠生輝。

溫厘知敏銳地發現,他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但實際上,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隨之,耳根也在發紅、發燙。

她本以為,這樣高冷的一個社會哥,手也是冷冷的,就像他本人一樣,沒有任何溫度的。可是,他的手,偏偏熱的厲害。

被他緊緊攥住的手,在他的手心裡出汗。

在教室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少男少女在偷偷地牽手。這是屬於他們的秘密。

溫厘知不想看電影了,她害怕的要命,於是,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湊近裴厭,和他說悄悄話。

她櫻桃一般的嘴唇輕輕翕動,她說:“裴厭,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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