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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女兒閨房裡珍藏的那些太子畫像,雲霆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從前,他在內心裡就不贊成裳兒和這些皇室子弟走得太近,如今太子又成了這樣,自身難保,他又怎麼可能允許女兒將自己賠進去。

但這些也就是在心裡想想罷了,雲霆突然發現,此刻他連進去將女兒拽出來的魄力都沒有。

唉,作為一個寵愛女兒的老父親,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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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外面浮想聯翩的眾人,雲裳的腦子裡此刻只有一個存在,那就是眼前的少年。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目光逡巡在他的臉上,就好像在巡視屬於自己的領地,一瞬也捨不得離開。

曾經完美的臉龐,在此刻卻顯得有些猙獰,約有一半的地方,覆蓋上了可怖的燒傷,紅色的肉上面泛著黑,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另一半完好無損的臉。

兩相對比之下,更讓人心生起濃濃的可惜。

霍瑾川真狠啊,雲裳在心底輕輕嘆道,要知道,在原著當中,霍寧珩可比現在還要慘得多,如今的他,雖然也很慘,但至少身體機能沒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雲裳不自覺露出微笑,她用另外一隻沒有被攥著的手,撫過霍寧珩完好無缺的那半邊臉頰,一直滑到他的下巴,用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道:「醒來以後,你可千萬要感激我,畢竟,如果沒有我,你或許都活不了幾年了。」

她越想,越覺得,能遇見她,簡直就是霍寧珩此生最大的幸運。相比於陰狠隱忍,不動聲色,藏於暗中的霍瑾川來說,霍寧珩簡直就是一張純白的紙。

這不是說他全無城府,沒有心計,而是他不願意有,或者說,在一般情況下,本朝祖制賦予他的太子地位固若金湯,使他從出生以來,幾乎就不用爭鬥,而天生地就可以擁有其他皇子求之不得的一切。

他不必去刻意經營臣黨,不必去專門討好君父,教導他的太傅是教導三朝君王的大儒,教他的都是光明磊落的聖君之道。身為太子,又身為長子,他天生地就對底下的弟妹們懷著一顆仁憫之心。

聽起來似乎很不可思議吧,雲裳讀原著小說時,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或許是因為各方勢力多年來微妙的平衡,霍寧珩全須全尾地長到了十五,可惜這樣的好人,終究還是被陰狠的豺狼所害,被他善意所待的親人,害到了如此境地。

甚至落入了她這種人的手裡。

想到此處,雲裳再次笑了出來,她其實知道,自己迷戀霍寧珩的地方,就在於他身上這股獨特的氣質,一股生在髒汙之地,卻能纖塵不染,潔白如初的氣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和她是全然不同的存在,她不解,並為此著迷。

她真的,好想親自弄髒他。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用這句話形容霍寧珩,很貼切,原著裡,霍寧珩遇害後,不僅容貌盡毀,身體也殘缺到幾乎難以自理的地步,自那以後,一向高華無雙的太子殿下就瘋了,從前那個光風霽月的他不可能接受如此的自己。

雲裳甚至懷疑,原著中幾年後霍寧珩的身死,其實是他自殺,畢竟那個時候的霍寧珩,對於霍瑾川,已不再是威脅,留下他苟延殘喘,反而更能讓隱忍蟄伏多年的霍瑾川感到快慰。

雲裳都不知道,是遇見毫無兄弟情的霍瑾川對於霍寧珩來說更倒黴,還是遇見她這種不正常的人來說對於霍寧珩更倒黴。

雲裳接過太醫的藥,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傷口處塗抹著,不得不說,在看到他如此慘烈的傷口時,她的內心是真的為之感到刺痛,但她後悔嗎?

雲裳的心中找不出一絲後悔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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