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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雲裳的眼中有些顧慮:「殿下,您說,我就這麼走了,要是三殿下回頭尋我,會不會著急呀?」
霍寧珩聽到雲裳的回答,沉默了半晌,再次開口時,語氣已是複雜難辨:「不會的。」他停頓了下來,似乎在斟酌這樣直言對於雲裳來說是否太過於殘忍,但在她殷切的目光中,他最終還是沉下語氣:「三弟,他早在午時就已經離開獵場了。」
「雲小姐,他不會再來了。」
說完後,霍寧珩有些不忍看雲裳的表情,同時在心中暗暗譴責起了霍瑾川。等他終於將目光重新投在雲裳臉上的時候,果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受傷與失望。
霍寧珩忽然有一種做了什麼錯事的感覺,這種歉意讓他有了一瞬的手足無措,出於為人的道義,他想出聲安慰雲裳,但是他向來沒有安慰受情傷少女的經驗,於是,竟是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才擠出來一句:「回宮之後,孤會訓誡三弟,有機會再見雲小姐,孤會讓他當面向雲小姐道歉。」
霍寧珩幾乎沒有懷疑過雲裳所說之話的真假,在短暫的接觸當中,他發覺,傳言不可盡信,耳聽眼見方是為實。
雲裳善良又單純,在被霍瑾川欺騙之後,仍然想法設法地為他說好話,甚至,若不是她的身體受不住了,她還想繼續在此地等下去。
比起背信棄義,玩弄姑娘感情的霍瑾川來說,雲裳守信又真誠,自己吃了虧,還會設身處地地為他人著想,實在是再單純不過了。只是如今的世道,這樣單純美好的姑娘總是容易受到傷害,霍寧珩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碰巧遇見這種情況的時候,去為雲裳爭取幾分公義。
說來也是三弟太過分了,從前霍寧珩就對霍瑾川的習性隱隱有些不滿,但礙於他們關係一般,他倒也沒有當面提過,可是,這次霍瑾川卻去玩弄無辜少女的情感,還正巧被他撞見,霍寧珩就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他現在甚至覺得,世人所傳甚廣的,雲裳痴迷於霍瑾川,甚至不惜死纏爛打一事,其實是霍瑾川自身行止不正,誘騙了良家少女,再將自己摘個乾淨,而可憐的雲裳一直被蒙在鼓裡,以為霍瑾川亦心悅於她,最後還背了所有的黑鍋。
想到此處,霍寧珩不禁用一種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憐愛目光看向雲裳,在這世道中,女子總是比男子更不易些,鬧出些風月之事,受譴責的也往往只會是女子,縱使是雲裳這樣的高門貴女,也很容易遇見霍瑾川這樣的男人,平白無故就敗壞了名聲,到頭來,霍瑾川卻沒有任何損失。
霍寧珩輕輕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十分溫和的聲音安撫雲裳:「雲小姐,你放心,今日孤會將你安全送回府中。說起來,三弟乃我家弟,他犯的錯,孤也有幾分管教不嚴的職責,所以雲小姐無需太感激於孤,反倒是孤應該對你心懷歉意,送你回家,也是分內之事。」
雲裳偏頭望去,霍寧珩的側臉映照在陽光之下,顯得挺拔又英俊,他的話語明晰有力,天生就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語調包容,從不尖銳,能辨是非,端正嚴明,她終於知道,他為何會被人稱作帝國之光。
因為他是真正的,在驕陽普照之下,亦不會顯露出一分陰暗的君子,與他那奇形怪狀的兄
弟相比,更顯出他品格的可貴。
有這樣的人,作為君主,朋友,親人,都是一件幸事。
雲裳在心中輕輕地笑,也難怪,她會喜歡上他,一個擁有潔淨靈魂的人,又怎麼不讓她這般的人垂涎三尺呢?
於是她溫柔而又純潔地輕輕「嗯」了一聲,斂下眸子:「有勞太子殿下了。」
在行進的過程中,雖然霍寧珩有意控制了馬匹,讓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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