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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齊出了門外,恰好和送東西進來的宮人迎面相逢,宮人屈身行禮間,霍寧珩已從他的手中的漆盤上拿到了東西。
出乎意料的,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件,而只是薄薄的一張信箋,輕薄米白的紙張上,柔柔地用黑色細字寫著他的名字,旁邊落著的印鑑則刻著另一人的名字——這幾日他心緒不寧的根源。
霍寧珩此時雖然看得不太真切,但是一旁的馮聞告訴了他,他以指腹輕輕摩挲著他自己的名字,旋即又移到了雲裳的名字上,垂下來的面龐看不清神色,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除此之外,紙張上還印著一株淺紫色的蘭花,很是清新雅緻,馮聞看了一會兒,「噫」了一聲,突然出聲道:「這不是城外蘭若寺的花箋嗎,每年春日,寺廟會印製一些發放給香客,以紙質絕佳,兼有大師開光為名,但數量有限,只有常年在寺廟做法事,捐了不少香火錢的施主才能拿到,在外面也算是難能求見了,若是前些年的花箋,儲存到現在,更是珍貴。」
馮聞說了一長串話,霍寧珩只抓住了其中一點:「很珍貴嗎?」他漆黑的眸中忽然就溢位了一絲光亮,臉上分明帶上了淡笑。
馮聞沒有預備到殿下的思維方向,卡了一下,有些懵然地回道:「可以這樣說吧,不過以雲小姐家裡的地位,以及和寺廟的關係,應該……也不難拿到?」
霍寧珩自動忽略了馮聞的後半句話,抬手將拆開的信遞給了他:「幫我念一念。」他有些懊惱自己如今的眼睛尚未恢復完全,以至於雲裳與他的私語都要被旁人看見。
第11章 表哥
信箋裡的語句並不長,前半截雲裳簡要地說了一下自己在蘭若寺遊覽的心情和見聞,爾後話風一轉,說在蘭若寺裡見到了許多有情人結伴同行,求取姻緣,只可惜霍寧珩不在身側,而這幾日她忙於內務,沒能見他,也實在是掛念,今日行至此處,恰逢住持贈以詩箋,便想鴻雁傳詩一句,聊表相思。
讀到這裡,馮聞頓了頓,抬眼看了一下殿下,發現殿下正唇邊含笑,專注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投來目光,馮聞清了清嗓子,讀出了後面的詩詞:「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是前朝女詞人所作之詞,因與丈夫久未相見,傳遞相思之意而作。
馮聞又朝殿下看去,看見此時殿下的眼眸中,落滿了無數細碎的星子,動人而又溫柔地耀耀閃光,甚至連他的周身,也散發著一種柔和的光芒。
殿下的眼睛也在笑。
馮聞心中動容,也不由得越發佩服起雲小姐的手段來,在她這般的接連的舉動之下,又有幾個人能抵抗到底,而不淪陷呢?雲小姐太懂殿下了,也太懂人性了。只希望她能一直愛殿下如初,殿下也能一直幸福。
霍寧珩理了理衣袍,發話道:「備車,去蘭若寺——她現在是在蘭若寺吧?」
話頭落到了馮聞這裡,他愣了一下,猶豫著開口:「是,但……但云小姐並不是一個人,與之同行的還有雲小姐的表兄。」
先前他沒和殿下說,是不想多此一舉反而破壞了殿下的好心情,但現下殿下要去尋雲小姐,遲早都會撞見,他便只好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霍寧珩怔了怔,面上的笑意淡了些,他似恍惚了一瞬,但很快就調整過來:「無事,孤也一直想見見,這位傳聞中的才子。」
他沒有再問馮聞為何崔以庭會和雲裳在一處,他們一同去蘭若寺又是為了什麼,只是平靜地斂著長長的廣袖,踏上了備好的馬車。
一個合格的未婚夫,不該管太多閒事,為了不遭到雲裳的厭惡,他時刻提醒自己謹記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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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今日同崔以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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