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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雲裳慢慢走近了他,在和他靠得極近的時候,聲音很輕地說:「你有沒有想過,擺脫你父皇的威勢,徹底主宰自己的人生,也包括,淑妃娘娘的人生?」
雲裳的這句話說得極其大膽,但是她的神色很平靜,甚至唇邊還掛著一抹恬淡的微笑,彷彿在說什麼有趣愉快的事情一樣。
霍寧珩身體下意識一震,他極快地向四周掃了一圈,確定無人,又回眸看向雲裳,壓低了聲音:「雲小姐,你這是……」
他從未想到,看似溫柔恬靜的雲裳,會對他說出這種話。
但是詭異般的,他並不反感,甚至沒有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他隱隱約約地,在她身上,聞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恰似她當日以匕正對三皇子時,一股讓人迷醉,又誘人墮落的氣息。
「殿下,您為太傅所教導,自幼品行高潔,友愛兄弟,您一直是大夏百姓眼中最合格的儲君,也是他們心目中最認可的下一任帝王,我知道,你心中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不願背君叛主,可當今的陛下,當真就恪守為君的德行了嗎?」
「為君者,若不能管束自己的慾望,任其肆意瀰漫,就會給天下帶來災禍,淑妃娘娘不過是其中之一,卻已是無比沉重的代價。她被迫進入宮中,困鎖深宮多年,還是對您慈愛無比,並未遷怒於您,相比您的父皇,她更值得您去心疼。」
雲裳說的這些話,霍寧珩從前也想過一些,但是多年以來,他很難跨過心中道德的門檻,做出不符合從小學習的那些規範準則的事來,因此時而陷入內心的困頓和痛苦,他想拯救母親,就必須要欺君叛主。
當然,最大的阻礙,還是實力制約,他雖為太子,但上朝聽政不過幾年,還遠未能積累起與嘉寧帝抗衡的資本來。
而此時,雲裳好像聽得到他的內心所想一般,如同伊甸園中的毒蛇,誘惑著初入此地的年輕旅者,丟擲了她的誘餌:「我可以幫助殿下,雲家世代忠君愛國,只隨明君英主,若殿下有需,我必傾力相助。」
「殿下,您又是怎麼想的呢?」
霍寧珩動了動嘴唇,卻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他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馨香繚繞在他的脖頸,臉側,又悠悠地飄到他的鼻端——她離他太近了,彷彿兩個人生下來就沒有什麼距離一般。
但云裳所說的這些危險而又迷人的話,又讓他無法將她推開,或者提醒她稍微挪遠些。
他們所議之事,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原本,身為恭謹忠君的皇太子,霍寧珩應該毫不猶豫地拒絕雲裳,甚至提醒她日後慎言,但或許是她今日的話點出了某些事實,或許是母親衰弱憂愁的樣子歷歷在目,又或許是她的眼睛太過漂亮有神。
霍寧珩沒有直接拒絕她,而是說:「雲小姐,此地畢竟身處後宮,不宜久談,你說的話我回去以後會仔細思考一番,儘快給出答覆,我們改日再細聊。」
雲裳知道今日不宜逼他太緊,也淺笑著說了聲:「好。」
兩人作別之後,霍寧珩獨自回到了綺蘭殿,淑妃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只有他一人回來,目光往他身後移了移:「雲小姐呢?」
「已經走了。」霍寧珩回答。
淑妃的眼中因此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她看著霍寧珩:「你就沒有親自去送送,我先前教你的待客之道都去哪了?」
霍寧珩的喉口一下子哽住了,按理他也是準備親自送雲裳至宮門的,但方才,兩人的一番談話,令他心緒躁亂,一時尋不到出處,難以冷靜,一時半會,他有些無法面對雲裳,就沒有前去相送。
他果斷認錯:「是兒子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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