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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裡,他著此衣,做的是行獵之事,在獵場上馳騁,追逐,英氣勃發,銳意進擊,手中持的是勁弓利箭,目中盯的是前往竄逃的獵物,眼中只有沉著肅殺。
而今日,他是隻穿給雲裳一人看的,他將自己置於一種被觀賞的地位,任她肆意打量,目露欣賞之色,這其中的歡愉,竟然不比從前少,甚至更甚一籌。
比起他滿載獵物,拔得頭籌,獲得眾人仰慕的目光,他似乎更在乎她怎麼看他,只要她喜歡,他穿什麼都好。
雲裳確實很喜歡,她將霍寧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喜歡得都不知道先從哪裡下手比較好,哪裡都好,只是——
她的目光挪移到了他的臉上,他受損嚴重的那半邊臉。她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他的這裡,太不像他了——另一個世界裡清貴端矜的霍寧珩,他有著未被毀壞的完美容貌,有著造物主親自雕琢的每一寸無暇肌膚,而不是現在的他。
雲裳抬起手來,示意霍寧珩過來,然後將他按在身前的椅子上,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她滿帶愛憐地看著他:「殿下,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你的臉,雖然我從來都不介意,你也儘量在我面前表現得不在意,但我知道,這其實一直是你的一個心結。」
她用雙手捧住霍寧珩的臉,她感覺到,每隨著她說一句話,掌心的肌膚就在輕輕顫抖——是他在顫抖。
她用拇指指腹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在他殘損的臉上,盤桓的疤痕上,錯雜的瘢印上,一邊繼續說道:「殿下,你每次出門一定都面臨著十分大的心理壓力吧,您害怕別人會對你投來異樣的目光,即使他們嘴上不敢說什麼。你無法接受,從前你是他們心中仿若明月一般的主君,如今卻變成這副樣子……」
雲裳適時地止住了話語,留給霍寧珩消化和喘息的時間與空間——他也確實在喘息,是那種微弱的,卻彷彿受傷的獸類強忍疼痛,獨自舔舐傷口一般的喘息。
她一邊輕撫著他顫慄的脊背,一邊輕聲說道:「別怕,殿下,我已為你找到了一個解決的法子。」
她感覺到自己掌心下的身體的顫抖稍微平復了些,隨即傳來他沙啞的,不敢置信般的聲音:「是什麼?」
雲裳知道到了合適的時機,她從旁側菱花高几的小屜裡拿出了一個銀色的面具——這是一個做工精巧的半面面具,是雲裳早先就讓工匠依據霍寧珩的臉型定製而成的,費時甚久,直到她來到朔華行宮前昔,才將將做好。
「閉上眼睛,殿下。」她看著霍寧珩依言閉上了眼睛,手指一動,將那個面具輕輕扣在了他的臉上。
霍寧珩閉著眼,看不清眼前的情形,他只感覺到,有什麼冰涼的物體,覆蓋在了他的臉上,他殘損的那部分臉,他下意思地發出輕嘶聲,但是卻沒有觸碰那物體,也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十分懂事地問雲裳:「這是什麼,雲裳?」
「是我送你的一件禮物,殿下,它戴在你臉上的樣子,真美。」雲裳發自心底地發出誇讚,她用欣賞的眼光掠過眼前一幕——銀色的面具纖薄又精緻,上面刻著精細複雜的龍紋和蓮紋,龍紋象徵著霍寧珩的身份,而蓮紋則出自於雲裳自己對他的定位——他便是原著中,也是大夏朝上等階層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株卓然青蓮,還擁有一樣美麗清雅的花瓣,葉片,即使慘遭折損,依舊不減風致,值得拿回家細心收藏。
這面具並不大,因此不會造成過多的不舒適,它只是恰好將受傷的地方遮擋了起來,以一個巧妙的形狀,它同霍寧珩露在外面的其他部分的臉與五官一樣,都是最精美的藝術品,挑不出瑕疵,觀之就讓人心曠神怡。
霍寧珩被雲裳引到了鏡前,當他看清鏡前自己的時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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