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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很荒誕,當霍寧珩環顧四周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發現雲裳的蹤影,霍寧珩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睜大眼睛,將周圍細緻地又看了一遍,還是沒有。
雲裳的衣物還散落在地面,半搭在椅背邊緣——若是她走了,怎麼可能沒有帶走衣物,還是,她去叫侍從幫忙送了新的衣服,然後趁他尚未醒來,一個人先走了?
霍寧珩的面色沉下來了一些,他出聲叫來馮聞,馮聞沒有進來,站在門口處,低頭等待著霍寧珩的吩咐。
「殿下您說雲小姐?奴才沒有看見,雲小姐不是進來房間了麼,附近守護的宮人說,只見雲小姐進來了,但是沒見她出來過。」馮聞老實回答。
霍寧珩的眉心幾乎要折成了一道川字,他的眸色暗沉沉得彷彿要有暴風雨襲來,他不認為這些人說的話是假,雲裳應該是真沒出過房間。
但他不死心般地回去又仔細找了一遍後,還是沒有任何結果,這時候,他才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雲裳不見了,如人間蒸發般的失蹤,除了那凌亂的衣物以外,她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若不是霍寧珩身上的痠痛,無力,甚至是灼痛反覆提醒著他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霍寧珩幾乎要以為,其實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雲裳,她不過是他想像出來的一個魅影,在最命運般的時刻出現,安撫他那焦躁的,自卑而又陰暗的內心。
他端坐在床側,心裡默唸著,也許這一切只是他的錯覺,過不了多久,雲裳就會回來了,就好像她從未離開過他一般。
但時間寂靜得在空氣中流淌,牆上掛鍾裡的指標一下又一下朝前轉動,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霍寧珩幾乎要與周邊的物件融為一體了,他卻還是沒有等來雲裳的出現。
霍寧珩呆呆愣愣地站起來,走到一邊,蹲下,他將雲裳的衣物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然後,用力抱緊在懷裡。
聞著上面熟悉的香味,他抑制不住想哭的衝動,直到最後,眼淚終究是剋制不住,垂落下來,染濕了她的一片衣服。
從荒誕的夢中醒來,他不用去面對雲裳,卻面臨了比那可怕萬倍的結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天將近拂曉之時,宮殿的外側傳來了隱約的動靜。
是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一些別的,分辨不出是什麼的混音。
霍寧珩聽見有一串腳步聲,直直地朝這邊而來,直到他寢殿的門扉被猛然推開,甚至發出了沉悶的「砰」的聲音。
「殿下,不好。」馮聞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面上儘是驚惶,「行宮外突然出現了一支來歷不明的軍隊,方才將整個宮殿都包圍了。距採買的宮人說,卯時將至,他便發現出不去宮了。」
馮聞像熱鍋上的螞蟻,焦灼得團團直轉:「殿下,您說,這會不會是您的那兩個兄弟動的手,或者說,是陛下?」
霍寧珩沒有馬上回答馮聞,而是將目光越過他的背後,向後看去。
此處位於行宮中地勢較高之處,足以將一大半行宮盡覽眼底,此時天色尚未發亮,黑暗的邊沿透著朦朧的微光,在遠方的地平線出現。
他看見了,在行宮的外牆之外,有一列又一列的兵士,披堅執銳,手裡拿著火把,那火把顏色鮮亮,在黑夜中閃動著,照亮了他們泛著銀光的甲冑。
軍容肅正,人數眾多,一看便知道,這些人是有備而來,至於是針對誰的,這行宮當中,難道還有他人嗎?
面對大軍壓境,而自己還是那個目標時,很少有人能冷靜得下來。
但霍寧珩此刻卻十分冷靜,冷靜到他甚至一點都沒有為眼前的境況擔憂,火光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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