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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正想說下一句話,就感覺自己的袖擺被拉了拉,低頭看過去,發現是雲裳在仰臉望他:「殿下,我們能將這隻小鹿帶回去嗎,它沒有了娘親,也是怪可憐的,我怕它繼續留在這裡,會凶多吉少。「
她大大的眼睛裡,原本明亮的光都弱了不少,轉變為了一種黯淡的不忍,和可憐的希求。
霍寧珩突然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和那隻小鹿的相似之處。
雲裳似乎生怕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找補般地道:」給殿下添麻煩了,殿下不答應也是可以的,我……我只是想到了我自己……」
說完後,她垂下臉,纖瘦的肩膀也塌了下去,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沮喪地縮在角落裡。
就像是一株……花瓣耷拉下來的小花骨朵。
霍寧珩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將方才本來欲說出口的話脫口而出:「沒問題。」
「當然可以。」他強調道,似乎生怕她沒有聽見,還多重複了一次。
「我會叫人將它帶上,東宮裡,有專門馴養獸類的醫官,回去後,會有專人為它看診,照顧它,直到它恢復健康。」霍寧珩甚至稱得上是有些急切般地開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些什麼。
他平復了下微微起伏的氣息,繼續道:「當然……如果你想將它帶回府中,也沒有任何問題,孤會派遣醫官,去太尉府上協助你。」
說話的過程中,霍寧珩一直在悄悄地看著雲裳,他發現,自己幾乎是下意識地不希望她為此傷心,不快。
霍寧珩想起雲裳方才說這小鹿讓她想起了她自己,這讓他的心更加軟下來三分。
自幼失恃的孩子總是苦的,雲裳沒有了母親,卻還能頑強地長成如今的模樣,擁有健全良好的品性人格,既有與霍瑾川持匕決裂的魄力,又有心向萬物的仁心,實在是她自己的努力堅持。
霍寧珩聲音輕軟地對她說:「雲小姐,孤知道,你心地善良,不過除此之外,以後也請你多愛護關心一下你自己。」
「我如今知道了你先前與三弟之間的事另有內情,但不論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三弟,沒人能值得你先忽略了自己的需求和感受,而來追逐我們,雲小姐,你很好,所以最值得你投以關注的,其實是你自己,無論是替你自己,還是你的父母。」
雲裳心中一動,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抬眸,她看見霍寧珩的眸子閃著溫和和細碎的金光,就像陽光成了無數的碎片,溫暖地灑向眾人。
雖然,她許多的行為,都是有意為之,但不得不承認,在行事的空隙裡,她亦時常被霍寧珩的某些舉止打動。
這個世界的雲夫人,並不是她真正的母親,但她依然會因為霍寧珩的話,而生起那一瞬間的觸動。
她做起事來,不折手段,為達成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無論是在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這都是她一直以來所遵循的法則。
而霍寧珩身處天家,卻活成了和她完全不一樣的人。身處黑暗,滿身光明,甚至,連她這顆冷硬而扭曲的心,也時常會因為他而動容。
於是愈發渴望他,對他生起貪婪的慾望。
雲裳斂下眸子,在心中輕輕地嘆息。在原著中,霍寧珩與嘉寧帝曾一同出獵,他騎射樣樣俱佳,整日下來,本該奪得榜首,卻在最後,因為一隻懷孕的母鹿,而放下了弓箭。
這一放,不僅放掉了嘉寧帝的讚許,也放掉了豐厚的彩頭,魁首的稱號,無數人傾慕的目光。
但霍寧珩似乎從不在意這些一般,他默默地收拾好箭囊,整理馬鞍,神色未動地回去面聖,只有清冷的光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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