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民為流水,聚者成濤。 (第1/2頁)
木修的話令邑民們感到不知所措,議論的聲音大了許多,人們各自交相接耳,想要確認木修所言的真實性。
木修此刻的感覺無比的舒服,他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更喜歡能夠操縱別人生死的感覺,即使這是令人不齒的,他不在乎。
他自己本是一個小人物,而且這個小人物的地位是他父輩三代人換來的,他這一族從一個窮途末路的流浪的賓客開始,直到獲得上一代封主的青睞,賜職有司,才擺脫了淪為賤人的命運。
從祖父開始,就要求他熟背禮制,為封主效忠,盡最大努力維護封主的利益和自己的地位,這也是他一直警醒自己的利刃。
當他昨晚得知旁山風的奴隸身份後,他已經將這個奴隸當作了自己高升的踏腳石。
議論之聲還在持續,這時從人群裡走出一位中年人,相貌端莊,穿著體面,有幾分書卷氣質。他上前先是衝邑民作揖行了一禮,再轉首朝木修一禮,才開口道:
“小可乃乙丁邑的有司,聽說仁兄抓了天佑之人,我等才前來勸告。他即是天佑之人,那麼就是受天神眷顧,我等抓了他就是忤逆天神的意志,天神降罰下來,誰能擔待?況且你我是相鄰村邑,即便你願承受天罰,可天罰並不分你我,怎麼能不殃及池魚?
之前你也說了,他有盜竊之罪,然而僅憑一面之詞,怎能信服與座的父老鄉親?還望仁兄放了天佑之人,也好大家當面對峙問個清楚!”
此人說完話,下面的邑民頓時大聲附和,有的說木修強詞奪理,有的說他惡意栽贓,都要求他放了天佑之人。
木修這時候臉色大熱,他沒想到的是臨近村邑的有司竟然也來了,一席話令他難以自圓其說,而他又不敢放人,旁山風被打得慘不忍睹,他如果放了旁山風,那自己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這位仁兄,旁山風是隨國奴隸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背頸處就有黥印。至於說要讓他出來當面對質,以在下之見,可能要讓大家失望了。他旁山風乃帶罪之人,理應有我有司府收押審理,在做的父老也並無權力決定如何處置罪人,而你我同級,於禮法上說,我木修也沒有義務向你稟明原委,我唯一可以稟告的就是我們的主上。”
木修說到最後吐字沉重了幾分,這一席話說的那文士無話可說,只好退了回去。
邑民們互相低聲議論,而木修此刻甚是得意,以他多年的經驗,對付一些賤民還不是牛刀小試。
天上的太陽被陰雲遮住了光芒,正如這一場對峙也陷入了沉悶。
然而,木修從起床到現在,未曾吃過丁點水食,尤其是昨夜連御二女,讓他更覺得腹內飢餓難耐,無奈之下他先是打破了現場的沉悶:
“各位父老鄉親,我勸大家還是回去吧,當下正直春耕忙時,為了一個小小的死奴,不值得,還請各位鄉黨速速歸去,也好應付春耕。”
“你不放人我們就不走,天神保佑,保佑天佑之人平安無事,保佑我們今年風調雨順!”
不知是下面哪一個人說了一句,其他人都跟著符合,一時間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上,朝天參拜,有的人甚至都帶來了檀香,就地焚了起來。到了最後大家都席地而坐,把整個有司府圍得水洩不通,揚言不把旁山風放出來就不散開。
木修看了這一幕,心情更加不好,甩袖冷哼一聲回了內宅去用膳。
有司府外,邑民們這一坐就是幾個時辰,期間不停的有其他村邑的人前來,起初是婦女孩童,都是為家裡男人或父親送湯食而來。
這些人回去後,又將丁甲邑有司府發生的事互相傳告,漸漸地更多的人來到了丁甲邑,大家席地而坐,一圍接一圍,到了申時,有司府門外聚集的邑民人數達到三千人之多,幾乎整個姬虔封地裡接近三分之一的農人都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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