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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鶩行倏然抬眼,霧玥措不及防對上他的眼睛,眼裡湧動的瘋狂讓她心頭隨之一顫,可接著她就看到他是如何痛苦的壓制。
他就這麼聽之任之的等著自己開口,眼裡自我放棄的絕望更讓霧玥心急。
謝鶩行要的就是她的不捨,他接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那夜如果不是公主的饅頭,奴才可能早就死了,可是公主救了奴才又不要奴才。」
灰敗的眼眸裡尋不到一點生氣,霧玥彷彿又看到那時被打成奄奄一息的小太監,情急之下鬆開護在肩上的手,身子往前傾,手搭載浴桶的邊沿,緊緊看著他說:「我沒有不要你,只是你不該只想著我,你現在已經是堂堂掌印,那麼厲害,以前我們得不到的,你現在都可以得到,你想想其他重要的事,不關於我的。」
「不關於你?」謝鶩行眼睛一下就變得迷茫,整個人脆弱的如同沒有了信念,「那還有什麼?」
霧玥心上好像被撞了一下,揪緊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細細密密的生出不忍,他是真的除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公主說得每個字,奴才都深信不疑。」謝鶩行痴凝著霧玥的目光變得渙散,「可是公主現在卻反悔了。」
擱在膝上的長指緩慢點著,「……不如當初不救。」
霧玥滿心慌亂,情急脫口,「我沒有反悔。」
謝鶩行眼裡閃過不易覺察,得逞的笑,緩緩站起身,朝霧玥走近,「那公主還是要奴才的?公主的一半還是奴才的?」
他走得尤其慢,一步一步如同踩在霧玥心上,緩沉的腳步聲磨得她心絃發顫,攀在浴桶邊沿的手攥緊,她是真的沒辦法把一半分他。
「不……」霧玥對上謝鶩行眼裡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謝鶩行十分善解人意的幫她打消心中顧慮,「奴才其實也清楚,不可能永遠與公主在一起,或許就是執念罷了。」
霧玥倉惶無比的眼睛隨之一亮,就是執念,只要他能想通。
謝鶩行又接著不緊不慢地開口,「公主看到了,奴才也試過忍耐,可是比死了還難受,只求公主能救救奴才。」
霧玥額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她也想救他,可是她怎麼救。
「不若,還是照奴才說得。」謝鶩行俯身靠近她,如珠玉落盤的清潤聲音在她耳邊蠱惑,「公主解了奴才的念頭,奴才就把這半還給公主自己,這樣可好?」
解念頭這三個字讓霧玥呼吸變急促,打消他的執念他真的就不會再亂來嗎?
可那日隔著指,他說消不了,難道要……霧玥吞嚥著呼吸,羞急、無措、難堪,千百種情緒交織,水波隨著她胸口的起伏而盪出漣漪,細碎的紋路一直顫進水深處。
「其實奴才不過是一個閹人,又怎麼可能要的了公主。」謝鶩行低俯著身,幾乎將早已亂了心神,可憐至極的小公主整個籠罩在身\下,用再誠然不過的語氣說:「我們只不過是最親近的人。」
霧玥眸光難以聚焦,思緒更是紛亂不堪,一方面被蠱惑著覺得謝鶩行說得有道理,一方面,殘存的理智又在告訴她不對。
看出她眼裡還有掙扎,謝鶩行又退了一步,「這回奴才保證不胡來,全由公主來掌控,公主說不行,便停,可好?」
霧玥的心防被他一點點選潰,撲面的氣息更讓她難以靜心思考,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在他一緊一鬆的拿捏之下,點了頭。
整個人還是懵的。
耳邊漾來謝鶩行好聽清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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