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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給人扯到身邊,卻又噤了聲,不知該從何說起。
說我他媽的現在對著個男人有了感覺,想疼他,想讓他笑,恨不得替他生病受傷,那雙清凌凌的眸子看過來時,自己從耳根子燒到手指尖,心裡砰砰亂跳,甚至都跳得發疼——
還想親他。
那天醉酒後碰了碰嘴巴,不夠,還沒咂摸出味兒就沒了。
不是池野沒見識,小報上登的八卦新聞寫了,已經有明星宣告自己有同性戀人,從高中的時候開始,也或多或少聽說過有男生之間行為過密,甚至有次下鄉走在田間地頭,同行人笑嘻嘻地指給他看:
「大哥,你看那個就是二椅子。」
池野沒聽明白,略微抬了下眼皮,對方立刻殷勤解釋。
「就是不男不女的,自個兒明明帶把,卻喜歡跟男人睡覺!」
車輛飛速駛過田埂,擦著枝條很長的灌木叢,池野聞言往外看了眼,只瞥到個隱約的背影。
很普通。
看著和他們這些「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直到王海在旁邊「喂喂」兩聲,他才驚醒過來似的,目光沉沉。
「你到底咋了啊,魂不守舍的,沒睡好還是家裡有啥事,」王海終於嚴肅起來,「有事你跟我說,別瞞著。」
心裡發毛,總感覺池野一會笑一會拉著個臉的,不對勁。
池野看著他,遲疑片刻:「你追人家姑娘的時候,什麼心情?」
「我媳婦嗎?」
王海想了想:「那時候讀大三呢,天天去宿舍樓底下接她吃飯,外面颳風下雨我都不走,眼睛一閉啊,滿腦子的都是她……」
等等。
小王大夫福至心靈。
那種腳踩不到平地的感覺沒了,所有的迷茫在這一刻清晰起來,他恍然大悟地看著池野:「你戀愛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王海又重複了一遍,直勾勾地盯著池野。
媽呀,鐵樹開花。
果不其然,這四個字彷彿觸發了什麼開關,池野的臉立刻有些泛紅,雖然他黑,看起來不明顯,但王海敢用自己那已經岌岌可危的髮際線起誓,這小子完蛋了,他墜入愛河了!
虧他之前還以為池野有毛病!
木頭一個,對於情情愛愛的壓根不開竅,同齡人拉小手親嘴的時候,他忙著家裡的一堆破事,顧不上也正常,後來日子都好了,眼瞅著二十郎當的人,也還單著哪。
雖說長得兇了點,說不定,也有姑娘家好這口啊。
但池野還是沒物件。
小王大夫是親朋友,醫者仁心,私下裡還琢磨,別是他兄弟有點啥難言之隱,雖說看著渾身腱子肉結實得很,但也說不好嘛,畢竟人不可貌相,如果先天不足,那也沒辦法,若是後天之症,可不能諱病忌醫。
暗示幾次,人家不搭理他。
說來慚愧,那是因為池野壓根沒聽懂。
對於男人之間的黃段子和下流梗,他本能地嫌有點噁心。
大哥長得糙,但大哥愛乾淨。
無論是日常生活還是心理上,都有著和外表不符的小潔癖。
後來王海趁著跟人出去泡溫泉,偷摸著看了幾眼,立馬心跳跳地坐了回去。
大概男人都有點劣根性,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所以小王大夫有點酸溜溜的,覺得哥們,你先天條件好成這樣,單身這麼久,不覺得浪費嗎。
鬱悶得王海都不想管池野的個人問題了。
隨便。
愛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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