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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趙守榕是真的高興,獎了她一套房子。
說再生倆,給換大別墅。
沒曾想,肚子再沒了動靜,而不甘寂寞的趙守榕又搭上了別的女人,有了另外的孩子。
她是真的有危機感。
害怕,就罵自己兒子,窩窩囊囊的,笨得要命。
她不跟前面那位佟懷青比,畢竟算不得趙家人,再背靠大樹有天賦又如何,只罵後面的那個狐媚子,生的崽也都狼似的,死命掏他爸口袋裡的鈔票。
日積月累,趙頌還真對佟懷青沒什麼惡意,甚至有些好感。
覺得對方擁有的,是自己未能達到的一切。
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哥哥,我真的沒辦法了,」趙頌哭喪著臉,「我媽這邊沒什麼錢,爸就每月給生活費,我不知道還能找誰,我……」
說著,居然嚎啕大哭。
看著光鮮亮麗的,其實也是遍地雞毛。
趙守榕對錢,盯得太緊了。
「你別急,」佟懷青的手指轉著電線圈,「先跟我說下,是怎麼回事?」
「嗚嗚……都怪我……」
前些日子,他陪著趙守榕出席酒局,笨嘴拙舌的也不會說場面話,回去路上就被諷刺了頓,趙守榕叼著煙,滿臉的不耐煩,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車廂內全是煙味,趙頌嗆得慌,又不敢咳嗽,憋得一張臉通紅。
「難受就開窗戶!」
趙守榕冷冷地從車內鏡裡看他:「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兒子!」
冷風打在臉上,趙頌麻木地看向窗外,此時天色尚早,司機帶著往郊外駛去,趙守榕最近搞了個樓盤,費了不少心思才拿到的這塊地。
可也做了點缺德事。
前些日子就有老百姓上/訪,白紙黑字,斑斑血淚,怒斥房地產開發商的黑心暴力,可阻擋不了挖掘機的轟鳴,樓房倒塌,相簿在地上摔得粉碎,趙守榕淡漠地看著窗外,眉頭皺成川字。
手續不全,打算先上車再補票,但最近資金鍊也有問題,人心惶惶,便趁著傍晚時分,過來看看。
白天的喧鬧已然結束,路燈照下的影子悽然,兩個農民工模樣的人蹲在路邊,懷裡揣著東西,交頭接耳。
司機看了副駕上的趙守榕一眼。
車輛停下了。
蹲在地上的農民工見人,突然快步過來:「老闆,買東西不?」
他緊張地四處看了看,露出懷裡的布兜:「俺們蓋房子,剛從地裡挖出來的……古董,便宜賣!」
回答他的,是聲毫不掩飾的嗤笑。
帶著火星的菸頭扔到地上,車窗升起,司機踩著油門拐彎,趙守榕用手撐著腦袋:「我還以為是什麼玩意兒呢,呵。」
他見得多,時常有人冒充農民工,說是從地裡挖出了陶器錢幣,甚至還有提溜著鱷龜,說是珍稀靈獸的,一錘子買賣,騙的就是好奇的過路人。
不是鬧事的就好,趙守榕放下心來,卻沒留意到,身後趙頌那微微睜大的眼睛。
他不敢問。
只是回家後,自己開車又過去看了眼。
倆人還沒走,晚上的寒風太冷了,互相搓著手聊天呢,見到車輛停下,就趕緊上前,依然是同樣的話語:「老闆,看古董不?」
趙頌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什麼東西,我看看。」
農民工左右打量了下,才小心翼翼地攤開懷裡的布包,赫然是個雲龍紋象耳青花瓶,上面還沾著爛糟糟的泥土,一看就知道沒清理,甚至還有點殘缺,可依然無法掩飾那驚心動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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