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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到黃昏,終於燒退了。
長長的菸灰落在地上,池野如釋重負地向後靠在椅背,怕的就是反覆發燒,尤其是夜裡,大夫交代過了,晚上一定要看勤著點。
那這幾宿,自己支個床,跟他睡一屋好了。
「哥,」陳向陽探出腦袋,「他醒啦!」
池野把菸蒂碾在菸灰缸裡,站起來大步走向臥室,屋角的茉莉開著,若有似無地飄著點清香,那人靠在床頭,正好抬起眼睛看過來。
眸子清凌凌的。
出了汗,臉上還有淺淡紅暈。
「池野。」佟懷青張口,音色也很乾淨好聽,像薄荷葉。
突然笑了一下。
「謝謝你。」
這個笑結束地太快,轉瞬即逝。
池野愣了下。
怎麼說呢,池野讀書沒到底,只依稀記得上學那會老師教過的一個成語。
活色生香。
第11章
說不上來,但這個成語,太適合佟懷青了。
他身上穿著自己的一件淺色短袖,柔軟的棉質布料鬆垮垮地堆著,不合身,露出一大片的肩頸,隱約閃著很細膩的白,頭髮沒來得及洗,亂蓬蓬的,估計呼吸還燙著,唇瓣很紅,揚起的那點的弧度,就像深夜露重時,驚鴻一瞥的海棠花。
池野多看了兩眼。
其實他還是不在意相貌,只是覺得,這個笑蠻好看。
「哇!」
池一諾趴在床沿上亮起嗓門。
「佟佟哥哥,你終於開口了。」
剛剛的小意溫柔消失無蹤,佟懷青又恢復冷淡,輕輕「嗯」了一聲。
「餓嗎,」陳向陽在旁邊跟上,「廚房裡有綠豆湯,蒸南瓜,菜麵糊糊也有。」
佟懷青清清嗓子,聲音很低:「有點。」
他有兩個多月說不出話了,剛剛被暴雨淋過一場,高燒昏睡中,感覺自己躺在個堅實溫暖的懷裡,有人小心地端著碗熱水,一點點給他餵進去。
嗓音沒有想像中啞。
腦袋的脹痛勁兒也好多了。
除了腰,還在疼。
清甜的綠豆沙應該加了冰糖,舀起吹吹,黏糊糊地掛在白瓷小勺上,佟懷青端著碗小口地嚥下,軟爛可口,溫度正好。
池一諾跟在二哥屁股後面進廚房,出來的時候也沒閒著,手裡拿著半根黃瓜,咬得嘎嘣脆。
池野看眼佟懷青的慢條斯理,又瞅了眼池一諾的生龍活虎,突然覺得有點彆扭。
「行了,都去睡覺,」他揮手趕人,「明早還要上學。」
週一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小學生或初中生。
陳向陽已經有點打呵欠了,壓著池一諾出去刷牙洗漱,邊走邊鬥嘴,門沒完全闔上,露著條小縫,池野回頭,佟懷青已經把碗遞了過來。
「慣的你,」他沒接,「自己去刷。」
佟懷青很平靜:「腰疼。」
家裡做飯是池野,主要的廚具瓢盆也是池野收拾,但自己吃完的碗是自己刷。
他對倆孩子的教育就是,沒有刻意要求做什麼家務,而力所能及的都得本人來幹。
那隻手還沒放下,露著截伶仃白皙的小臂。
池野看了眼後變了臉色:「你還不吃完?」
佟懷青依然平靜:「飽了。」
「我餵貓呢。」池野罵罵咧咧地接過碗,去廚房刷了,還好剩的也不算多,就個碗底,尚且在他忍受範圍之內。
回來的時候還有點糾結,自己就在對面,晚上有啥事這人叫一嗓子就聽見了,有沒有必要搬個行軍床過來,正想著呢推開門,就看見佟懷青不知什麼時候下了床,一手扶腰,一手撐在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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