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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服料子硬,擋風,在屋裡穿就沒那麼舒服,重得慌。
熬夜辦案子的大多是老煙槍,角落裡的滴水觀音都被燻得蔫吧,門被推開,幾人說說笑笑著出來,一位上了年紀的民警抬手,在池野肩上親暱地拍了拍,仍嫌不夠似的,又去拽池野的耳朵,池野也不惱,很溫和地往下彎腰。
「真不錯,」老民警終於收回手,「那時候我就說你最有出息!」
池野笑笑:「都是過日子的小百姓,沒啥。」
「帶倆孩子不容易,天天淨操心,」後面有個年輕點的跟上,「算了,我也不容易,還得值夜班!」
佟懷青咬了口熱乎的餅,沒抬眼。
「嘿,我明天休假,出去喝點?」
池野樂呵著:「別了,我得帶人回去,現在熬夜吃不消。」
老民警點頭:「也不是啥大事,正好趕上,好久沒見著你。」
大晚上沒什麼人,休息區裝修也是上世紀風格,沒換新,白牆下刷半壁綠漆,還帶反光,佟懷青眼睛看了一圈,沒找著飲水機,就聽見池野在那叫他,過去領東西。
說來也巧,那扒手無賴慣了,摸了人家的錢夾不算,看見揹包上綁著半兜子水果,順手解了拎走,若是往常,就會把那些身份證件丟垃圾桶那,算是種預設的「潛規則」,畢竟相當一部分人自認破財免災,證件丟了不好補,能找著就行。
這扒手哼著小曲往外走,被那山楂酸倒牙,暗罵這外地人舌頭有毛病。
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嘛。
雖然沒瞧見正臉,但脖子雪白身形挺拔,亂糟糟的火車站裡,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所以倆錢夾就沒捨得丟,想著是不是也能問問,賣點錢。
剛回屋呢就被按住了。
民警蹲守不少日子,可算揪住這個狡猾團夥,帶回來做筆錄查贓物,有個小年輕識貨,說那錢夾啊,起碼五位數往上。
這性質就有點嚴重了。
扒手打死不認,一口咬定是自己在路上撿的,說估計有人買完水果沒放好,跟著一塊丟了錢包,民警把那剩下的半兜水果一翻,這人嫌山楂酸,沒扒拉下面,無花果里居然有半張名片。
誰的呢,池野的。
嘿,這人他們熟。
安川縣修車行當老闆,大高個,手巧,啥活都能幹,也曾吃過不少苦,如今日子過得平常舒適,辦了個小廠,還幫助解決不少聾啞人的就業呢。
老所長當時就打電話,給人叫來了。
池野正擱院子裡頭刷鞋,聽見訊息,把門反拽上鎖了,騎著摩托跑到派出所一看,好傢夥,下午他剛送走的人,眼睜睜看著進的售票廳,怎麼就被賊摸了包?
那佟懷青去哪兒了?
民警問了聲,知道池野和失主認識,就給人證件放回去,也沒太在意。
池野在派出所水都沒顧得上喝,就出去找佟懷青。
有心理陰影了,先去的河邊。
來回走了兩趟,沒見人,只有趕鴨子的大爺,一桿子給碧綠的河面攪起大片的漣漪。
夜都深了,想想,騎上摩托又去了火車站。
九月初的天,秋意重了,廣場沒亮,黑乎乎的鬼都不來,售票廳裡倒是燈火不滅,無處歇腳的旅人在長椅上和衣而眠,池野喘著粗氣往裡走,他個子高,大眼一掃,就看見偏角處坐著的身影。
眼睛闔著,垂著頭,都困得小雞啄米了,腰背還挺得蠻直。
池野當時就生氣了。
這是安川縣,他的地盤,自己親手給人送到的火車站,他媽的不就丟個錢包嗎,為什麼不回去找他,為什麼要一個人在這坐著。
都不帶動彈的。
池野沒立刻過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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