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獵戶的養家日常 第76節 (第2/3頁)
溼透。
抬棺的都是村裡人,這也是習俗了, 誰家有白事,都是村裡的年輕漢子幫著抬棺,都是一輩輩積累下來的人情,所以是不用給銅板和留人吃飯的,端看主人家有沒有那個心, 有心的會給點雞蛋啥的,沒那個心就罷了, 也沒人在這種事上計較。
錢大郎記著之前棺材險些摔在地上的事兒,硬是半句口水話都沒帶,還是錢二郎出面道了謝,好聲好氣把人送走。
家中唯一的斗笠蓑衣是錢琴兒披著,因為她才生產,確實淋不得雨, 也無人和她爭搶。到了家她便脫了蓑衣, 看見被淋成落湯雞的桃花,笑道:“你成親那會兒我懷著孕不方便,倒是沒趕上吃你的喜酒,這聲祝福許是晚了些,祝你和妹夫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桃花和這個繼姐一向沒啥話說,聞言只是點點頭, 說了聲謝謝。她也沒說啥祝你喜得貴子的話, 錢廚子便是上她婆家吃酒才出的事兒, 這人前腳剛埋, 後腳說這話,怕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認為這是賀喜。
她也沒上趕著找晦氣。
王家的兩個舅舅昨兒回了一趟灣子溝,今兒錢廚子下葬,送葬的都是他的後人,他們是不用去的。這會兒時辰還早,卻不想他們已經來了,趙素芬一看就曉得咋回事兒,他們是半點等不了了,今兒便要掰扯一番。
她在心頭冷笑一聲,回頭叫桃花把大門關上,既然錢家兄弟這般迫不及待,那這事兒就好生說道說道,便是錢廚子已經死了埋了,她也是他正兒八經娶進門的婆娘,可不是那些個沒名分的玩意兒,他們想分家,那也得拿出個她同意的章程來!
何況她男人死的不明不白,她若是不計較,這事兒可以糊弄著過去,她若計較,也不是任由他們張嘴便說了算。
誰說她就不能給錢廚子討個“公道”呢?
“砰”一聲響,錢家大門關上,錢琴兒原本還笑著和大哥說話,聽見這個聲兒,她心頭咯噔了一下。
錢家的堂屋裡,靈堂已經撤下,桌子上回也裂開了,這幾日忙著各自走親,硬是沒來得及置辦,辦白事酒席都是找鄰居家借的桌子。趙素芬作為這個家唯一的長輩了,她是有權利坐上位的,但王家兩個舅舅也在,錢大郎咋可能讓她坐主位?但也不可能叫兩個舅舅坐,這畢竟是錢家的家事,他們姓王,他們能當外甥的靠山,卻管不了錢家事,趙素芬是不允的。
有一個能徒手扛起棺材的獵戶女婿在,王家兩個舅舅也沒敢硬來,於是這座位便成了一左一右,主位沒人坐,空著。趙素芬和女兒女婿兒子坐在左邊,王家兩個舅舅,錢大郎三兄妹,加上一個女婿鄭二郎,還有倆兒媳孫氏和王氏坐在右邊,右邊挨著前頭那位的牌位,如今就和錢廚子的牌位放在一起。
兩邊的人心知肚明,故而坐得涇渭分明。
也沒說啥客套話,趙素芬看向錢大郎和錢琴兒,直接開口:“既然你們不想叫外人看笑話,那我就給你留兩分面子,你們爹死的蹊蹺,這事兒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是他正經娶進門的婆娘,不管你們兄妹咋看我的,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若要計較,這會兒便是去縣裡報官,只要我同意,官爺都能把他從墳裡刨出來驗屍,便是你們兄妹也攔不住。”
“你居然想刨爹的棺材,你這個毒婦,果然爹一死你就露出真面目了!虧爹生前那麼偏心你和狗子,事事都叫我們兄弟忍讓,啥好吃的都落狗子嘴裡,連串子簍子都沒有,他在你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你,還讓你帶了個外姓女兒進家門,你不知感恩也就罷,居然還想刨他棺材!”錢大郎指著她鼻子就罵,報官,報啥官,當他是嚇大的嗎?爹就是被地痞流氓打死的,她不會以為爹是被他們兄妹害死的吧,居然還拿報官來威脅他們!
錢大郎滿心怒火,沒發現坐在他身旁的錢琴兒急了一瞬,她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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