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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看著那唇,靜靜的,一瞬不瞬,甚至在沒有意識的時候靠近了些許。
等他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一下驚醒似的愕然後撤,心口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他在幹什麼?
沈濯問自己。
你想做什麼?
沈濯又問自己。
恰好這時於逸秋動了動,似乎是要醒了,沈濯忙收斂神色,剋制心緒。
於逸秋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看到身邊人,迷糊地問:「幾點了?」
沈濯搭肚子的手抬起來,給男生拉了拉身上蓋的薄毯,溫聲:「還早,睡吧。」
「嗯。」
於逸秋安心地重新閉上了眼睛。
沈濯這時的心跳卻跟要追回之前漏跳的幾拍似的不停加快。
他原本是要搭回肚子繼續躺回去的,卻下意識地沒有再碰身邊人,就這麼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地躺靠著,默默感受這份非比尋常的異樣。
後來沈濯沒躺在旁邊,下了躺椅,坐在椅子上,守著於逸秋,靜靜地看著。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他想。
不一樣了嗎,他對他?
沈濯斂眸垂目,什麼都沒有流露。
於逸秋的生產手術安排在下午,中午還能跟過來查房的明益說說笑笑,等他被推進產房,手術專用的綠布蓋在身上,於逸秋別說說話,表情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沈濯穿了無菌服戴著口罩陪在於逸秋身邊,於逸秋躺著,什麼都看不到,本能地伸手,被沈濯一把握住,低聲安撫:「我在這兒,別怕。」
於逸秋的表情透露片刻的茫然,就像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等會兒會發生什麼一樣。
確實也是如此,他開始呼吸加深加快,視線中手術室的白光晃眼、出現短暫的昏眩感,耳鳴也在加重。
他開始聽不到醫生讓他不要緊張,甚至沒有感知到手術護士給他套上了氧氣。
他開始本能地恐懼,生理性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沈濯心口都高高地吊了起來,回握著的手也是緊了又緊,他沒關注手術和醫生那邊,人坐在於逸秋頭頂的方向,隔著口罩不停地用話語安撫於逸秋。
於逸秋的眼淚止不住,沈濯的心焦灼得無以復加。
「沒事的,沒事的。」
沈濯甚至詞窮,只能一遍遍在男生身邊說著無用又單調重複的字眼。
呼吸罩上白霧起伏,於逸秋似乎在說什麼,沈濯低頭附耳地靠近,聽到於逸秋在低聲呢喃:「媽媽保佑我,沒事的,加油,加油,媽媽保佑我。」
內心強大、向來情緒平靜如沈濯,差點聽得掉淚,他一直以為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不過是個生產手術,一切都會如計劃和安排那樣順利沒有波瀾的,卻不想於逸秋只是躺在這兒喃喃地喊媽媽,他便已經內心坍塌到承受不住此情此景。
他低頭,隔著口罩親吻於逸秋的額頭,一遍遍的,再一遍遍地出言安撫,又情難自禁地把握著的於逸秋的手拉到口罩前親了親。
這並不算長的時間裡,沈濯的整個意識和情感世界都在坍塌重塑……
突然的,沈濯聽到明益用冷靜地聲音說了句:「孩子出來了。」
可手術室除了醫護人員的動靜,並沒有任何孩子的聲音。
沈濯下意識抬頭,視野又被於逸秋胸前高高抬起的一塊綠布遮擋,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沈濯心口再次吊起,腦子裡瞬間晃過很多,覺得剖腹產手術是不是不太順利,孩子……
倏地,一聲高亮的嬰兒啼哭的聲音響徹整個手術室,接著是醫護冷靜的聲音:「下午3點06分出生,男嬰,四肢全,軀幹無恙,五指全,腳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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