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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已經這樣晚來了……」方許寧喃喃。
從前父皇總說,奏摺過多,常常忘了時辰。現下自己忙碌起來,才知只要將全部心神放在一件事上,便會不知晝夜。
「殿下殿下!」是醫師急切的聲音。
方許寧循著聲音看向他,道:「又要抬人出去麼?人手夠麼?可要相助……」
這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倒是將醫師砸懵了。
「沒有沒有,沒有事情發生,今日較之前一日已大有好轉,許多百姓重新燃起希望,不再消沉。」
這下輪到方許寧不懂了,她疑惑問道:「既然無事發生,您何故這樣匆忙?」
見人誤會,醫師解釋:「忙過頭了,竟然忘了殿下還在這處,過來送殿下回城。」
「不必相送,回城的路今早來時我記住了,醫師就留在此處照顧病人罷。」孰輕孰重方許寧還是分得清的,眼下當以這些染病的百姓為重。
醫師有些為難,方許寧來之前徐城正特意囑託過,萬事以殿下的安全為重。
千叮嚀,萬囑咐,卻沒告訴他若是殿下不樂意該怎麼做。
「我送殿下回去便好。」
這時一道聲音解決了醫師的難題。他定睛看過去,是一個相貌極其俊朗的男子,容貌氣度皆是上乘。
方許寧同樣注意到來人,有些詫異。
「怎麼每到這種時候就會遇到你?」
每當方許寧遇險,或是需要人相助時,沈牧池便會非常巧合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若是有人說沈牧池暗自跟著她出入各種場合,方許寧指定會深信不疑。
面對方許寧的詫異,沈牧池回以一笑,道:「我還以為昨日與殿下說開了殿下會明白我的心意。」
提到昨日,方許寧面上一熱。
她昨日坐在沈牧池的腿上,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他的呼吸那樣熾熱,眼睛也極漂亮,看向自己時,像是天地間只有自己被裝了進去……
「怎麼會!」方許寧一激靈,「我沒有!」
看他感應如此之大,沈牧池揚了揚嘴角。
「嗯,殿下還不曉得。」
分明是順著她的話講,可方許寧還是覺著面上發燙——
他說得不像是由心話。
見她一直未開口,沈牧池定定地盯著她:「天色已晚,我接殿下回去。」
原本方許寧並不害怕一個人走,只是在沈牧池說要接她時,她才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那樣勇敢,她也不是一定要故作堅強。
一路走來,沈牧池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只要一回頭,見到他,便覺得無比心安。
在不知不覺中,方許寧已逐漸習慣沈牧池陪伴左右,甚至於已開始依賴他,並渴望他能一直跟在身邊。
「小心。」沈牧池一手扶著馬鞍,一手撐起方許寧的小臂,她好借力上馬。
自從容鈴染病,方許寧上下馬都再未有過人攙扶,自己已經輕駕熟路,即便不用人扶也能順利上馬。
何況沈牧池作為一個諸侯世子,本該同朝歌城中那些高門貴子一樣,做不來這等伺候人的活計,即便她是公主。
方許寧瞧了眼沈牧池的側臉,企圖從上面找到一絲不耐與厭煩,可那張英俊的面龐上的的確確找不到一點不甘願的神色。
突然腳踝被捉住,方許寧本能地一僵,回過神來就掙脫桎梏,可那雙手使了些勁兒扣緊腳踝。
「只是確認殿下是否坐好。」沈牧池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檢查腳蹬是否調至合適位置。
方許寧眨眨眼。
她似乎,並沒有那樣討厭沈牧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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