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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只怕是流放邊關的下場。
徐厚卿先前封城雖不厚道,將過路商人強留在皖城,卻也是為了城外百姓著想,不讓疫病被帶往城外。
但其實這種想法愚昧至極,他自認為只要將疫病封在城內,就不會有人知道,疫病也會隨之消失在皖城內部。
用一整座城百姓的性命,換一個未可知的美好念想,是極可笑的。
這些沾染過疫病的器具或許會隨著百姓生命的消亡而隱入塵土之下,可疫病並不會隨之消散,後面只要有人再進入這座「鬼城」,陷入沉睡的疫病便會捲土重來。
頃刻間,傳染整片大地,席捲整個王朝,屆時又當如何?
沈牧池察覺到方許寧情緒的低落,他將信疊好,不動聲色的靠近她,輕輕牽起那隻冰涼的手,包裹在掌心,仔細暖著。
「他既能當上皖城的城正,那麼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只是經驗略少,到時候雖被貶邊緣荒涼之地,可也不全然會一直留在那處。」沈牧池勸慰道。
經過這麼些天的相處,他能看出徐厚卿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只是經驗不足,對百姓的所思所想有所欠缺,只要放在窮鄉僻壤加以歷練,假以時日,定會憑著才學與經驗重新回到皖城,亦或是調往朝歌城。
「但願如此……」方許寧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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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府衙門口之人將訊息散播出去,有了希望,皖城百姓自然不再一味反抗府衙做事,甚至主動配合,以至於第二日再未有人染上疫病。
沈牧池接手搭棚施粥這一任務,他在當天晌午的時候便帶上侯府家丁,在城門口附近建好粥棚,並放出訊息。第二日一早便有百姓排在粥棚處,等待施粥。
如今城中一切都在往方許寧預想的方向靠近,只剩城外一早便染上疫病的患者不知該如何處理。
聽徐厚卿說,就昨日一天,又有八個被拉出去焚燒,較之前一日,多了三個,若是按照這樣的速度,恐怕裡面的人等不到太醫過來。
這些時日,方許寧同樣注意著容鈴的變化。或許是因為單獨有一間廂房,每日又都有乾淨的水和膳食,除了日漸虛弱與高熱頻發,並未出現面板潰爛的情況。
可城外病人的情況卻不容樂觀,看著每日被拖出去的死人,他們逐漸麻木,就算有人告知他們,皇城派來的太醫不日抵達,他們看著自己爛掉的肌膚與腫脹到破掉的膿皰,也不曉得等不等得到,愈發沒了希望。
思來想去,方許寧還是決定前往城外,親自照料患者。
雖說不能治癒他們身上的病痛,可作為宗室女,還是有一些百姓會信任她,認為她能驅散自己身上的病痛。
在百姓心中,皇帝是真龍天子,是與神明並肩的存在,而公主作為皇帝的女兒,就是龍之九子的存在,見了公主在身邊,何愁病痛纏身?
於是這日方許寧來到城外的破廟處,她隻身前來,隨行只有一匹小馬。
考慮到她身為女子,行動不便,徐厚卿從馬圈中牽來一匹剛成年的馬駒,叫她作代步。
站在外面瞧著,便覺著這地方寒酸得緊,她想了一萬種走進去後看到的場面,可方許寧還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慘烈。
她找不到用什麼詞形容自己看到的,在寺廟的正殿處,兩個人並在一起,隔著一條僅一人能透過的過道,再是兩個人並排躺在一起。
就這樣密密麻麻佔滿整個大殿,這些百姓身下只有一張勉強能夠躺下的布,本就染了病,又這樣躺在地上,寒氣入體,如何能好?
這處寺廟雖然是廢棄的破廟,可面積卻不小,就連半敞著的大殿都擠滿了人,可想而知在看不到的地方環境是何等惡劣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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