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敗之西胡悲歌 (第1/5頁)
“該勸的話早就很多人勸過了,不用再多說什麼。”範閒笑著拍了拍葉靈兒的肩膀,他們二人之間向來不顧忌什麼。
葉靈兒沒有習慣性地挑挑眉頭,反而臉上的神情有些黯淡,說道:“家裡總有議論會鑽進我的耳朵裡……雖然我並不想聽這些,但是北邊那些事情,父親很生氣。”她看著範閒,欲言又止,半晌後認真說道:“畢竟,你我是慶人。”
範閒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笑容卻有些苦澀,派往東夷城的啟年小組成員與沐風兒碰頭後,將他的意志傳遞了過去,讓小梁國的動亂重新燃燒了起來,從而想辦法抗阻朝廷的旨意,讓大皇子能夠留在東夷城。
可是北齊的反應實在是出乎範閒的意料,因為算時間,王啟年應該剛到上京城不久,自己讓他帶過去的口信裡,也並沒有讓北齊大舉出兵的意思,只是請那位小皇帝看在兩人的情份上,幫東夷城一幫。
幫忙有很多種方式,而像如今北齊這種做法,毫無疑問是最光明正大,也是讓範閒的處境最尷尬的那種。他從沉思中擺脫出來,一面夾著銀炭,一面輕聲地與葉靈兒說著閒話,想從葉府裡的隻言片語中,瞭解一下樞密院方面到底有沒有什麼動靜。
因為宮裡那位皇帝陛下對北面戰事的反應太淡漠,淡漠到範閒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然而卻不知道這抹味道,究竟落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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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之後過了幾日,範府又擺了一次家宴,這次家宴並沒有像和親王府那樣,將皇族裡年輕一代的人們都請了進來,是純純正正的一場家宴,除了府裡的主人家外,來客只有範門四子。
楊萬里被從工部員外郎的位置上打入大獄,在獄中受了重刑,那日大理寺宣判後,被範閒接回府裡養傷,到如今還有些行動不便,臉上怨恨的表情卻早已風輕雲淡,只是安靜地坐在下手方的位置。
範門四子裡爬的最快的是成佳林,他已經做到了蘇州知州,可是如今被範閒牽連,也很悽慘的垮臺,宮裡給他安的狎妓侵陵兩椿大罪,實在是有些過重,被強行索拿回京。這一個月裡,範閒為了他前後奔走,熬神廢力,終於保住了他一條性命,卻也丟官了事,眼看著再無前途。成佳林有些無神地坐在楊萬里的下方,長噓短嘆不已。
花廳裡一共擺著兩桌,女眷們都在屏風後面那一桌上,外面這桌只坐了範閒並楊成二人,他們並沒有動箸,而是在等待著誰。花廳外,雪花在範府的花園裡清清揚揚的飄灑著,等待著那些歸來的人。
並沒有等多久,一個人頂著風雪,在僕人的帶領下進入了花廳。正是這些年離開南慶,稟承著範閒的意志,在滿天下一統青樓大業的史闡立。
史闡立入廳,不及撣去身上的雪花,便先對主位上的範閒深深一禮,又隔著屏風向內裡那桌上的師母拜了一拜,這才轉過身來,看著楊萬里和成佳林苦笑了一聲,上前抱了抱這兩位許久不見的友人。
他如今和桑文共同主持著抱月樓,自然清楚天底下大部分的訊息,也知道這兩位友人數月裡的悽慘遭逢,一切盡在不言在,只是一抱,便已述盡了離情與安慰。
“你身子不便,就不要起來了。”史闡立很自覺地坐到了成佳林的下方,隔著位置對做勢欲起身說話的楊萬里說到,雖然他如今已經是天下數得著的富商,放在哪一處都算得上是一方豪傑,然而早些年一心苦讀聖賢書所養成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尤其是內心最深處的那抹遺憾,讓他很自然地羨慕楊萬里,成佳林,侯季常這三位友人的歷程,也總認為自己這個商人身份,應該坐在最下面。
楊萬里與成佳林互視一眼,苦笑連連,也懶得理會這個迂腐的傢伙,便轉頭說著些閒話,也沒有人去談這幾個月裡自己悲慘的遭遇,也沒有誰去對朝廷大肆批評,因為他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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