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不收,這不是一個問題 (第1/4頁)
範閒低著腦袋,湊到王家小姐的面前,仔細看著,直到把這哇哇大哭的女子看的十分不自在起來,才認真說道:“難道你知道恥字兒怎麼寫?”
王家小姐一怔,咬著牙狠狠地盯著範閒的眼睛,王爺說她不知恥,她會傷心難過失望憤怒,但是她心中更多的是委屈,所以今天才會跑上王府來向王爺尋一個公道,但面前的小范大人說自己不知恥,則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了。
範閒直起身子,對身旁王府緊張的下人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退的更遠了一些,這才對王家小姐開口問道:“難道你認為,今天這般鬧很有道理?”
“我就是不知道,我和王爺只不過在叔叔府上見了一面,我怎麼就不知恥了!”王家小姐咬著嘴唇兒,雙眼紅通通的,像一個時刻準備撲出去咬人的兔子,惱怒地盯著範閒的眼睛,說道:“昨日我在宴上大氣不敢吭一聲,話也不敢說一句,結果卻落了王爺一個不知恥的評語,今兒便要來鬧上一鬧,讓王爺看看真正的不知恥是什麼模樣。”
範閒心裡覺得微異,卻也懶得往深裡去探尋,自己只是看不過堂堂一位親王,居然被宮裡和一個刁蠻女子兩方逼迫的閉門不出,這才現出身形,準備代王大都督管教一下這個女子——只是此時心頭靈機一動,卻想到了另一個看似不錯的出路。
被範閒靜靜的眼光無聲地注視著,王家小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發洩不下去了。她心裡覺得真是見了鬼了,怎麼見著對方這位年輕權貴,自己的氣勢便馬上消失無蹤,怎麼給自己打氣,自己也不敢向對方大吼大叫。
其實還是一個勢的問題,如今的範閒官高位重,在慶國國境之內,是絕對無人懷疑的陛下身後第一人,加之兩年前驚豔一槍破傷心小箭後,他心性又有突破,早已穩穩地站在了九品上的境界中,隱隱成為大宗師之下的第一流人物。
權勢與氣勢相加,即便對面的是王大都督,甚至是當年凌厲絕然的燕小乙,範閒都不會有絲毫讓步的想法。如今沒有箱子在旁,他自忖也能與當年的燕小乙正面相抗,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只會撒潑的嬌縱女子。
而且他常年在監察院的院務中浸淫,再如何明媚溫柔的面龐,總會帶上一絲深蘊其中的寒冷,這種寒冷,對於王家小姐這種女子來說,卻是最可怕的感覺。
所以面對著範閒,王家小姐無來由地害怕,再也不復先前腳踩石獅,痛罵王府的氣勢,而是將頭漸漸低了下去,可憐無比地看了看身後緊閉的院門,覺得自己跟著對方進王府,是不是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範閒卻像是根本沒有看見她的表情,自行開口嚴厲地說了起來,包括京都西城門處的所見所聞,先前在王府前的醜態,以及老管家臉上的鞭痕,越說話語越是冷淡,語氣越是刻薄,似乎是要將王家小姐羞到石頭縫裡去。
這時候的情景很妙,包括王府管家在內的所有下人們都遠遠地躲了開去,王爺和王妃更是老奸巨滑地縮在後院裡不肯出來迎客,大門內裡假山之旁的空地上,就是範閒與王家小姐這兩個初初見面的客人。
兩個客人在王府的大門後面進行靈魂深處的再教育,這事兒實在看上去有些荒謬。
……
……
用最尖銳的言語將面前的王家小姐狠狠訓斥了一通,範閒心情舒暢了許多,但看到對方低著的腦袋,和惱怒羞愧卻強忍不語的表情,又感到了一絲奇怪——這官家小姐的刁蠻實在是很讓人厭憎的一點,但是此時看起來,居然還知道自己的刁蠻是錯的?
範閒有些訝異,旋即皺眉說道:“知錯了沒有?”
王家小姐倔犟著沒有回答,因為範閒這些話實在是太刺心,尤其是這種淡然酸刻的語氣,完全像是她的長輩一樣,片刻後,她大聲說道:“你是葉姐姐的老師,可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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