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第2/5頁)
但袍襟下血跡斑斑,以致此人需要右手摁住桌案才能席地穩住,看來是受傷不輕。
大概是聽到陳海踏雪而近的腳步聲,那人轉過身來,身子往前傾倒,長拜行禮道:“見過姚爺。”
“藥老三!”
看到來人是寧蟬兒在黑山用噬魂丹強行收服的藥奴之一,竟然受這麼重的傷走進聚泉嶺,陳海也嚇了一跳,打量藥老三兩眼,卻是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點點頭走進廳裡,走到矮案後坐下來,拿起炭爐上燒得正沸的鐵皮壺,給自己沏了一碗沫子茶,看藥老三碗裡的茶水已空,也給他續上水。
藥老三在黑山時雖然也有明竅境修為,但讓寧蟬兒調教得極守規矩,陳海不開口問他過來是什麼事,也是耐著性子先飲茶,渾然當左腋的傷口不存在似的。
“他突然闖進來,我都嚇了一跳,但看他手裡有姐姐的信物,便先將他收留下來……”蘇綾這時候拿到傷藥膏從裡屋走出來,在陳海身邊坐下來。
蘇綾到黑山時,寧蟬兒帶著藥奴已然離開,所以她也不知道她姐姐在黑山收服了十數藥奴為己所用,也是看到她姐姐的信物,才沒有將傳警將藥老三抓起來,這時候確認了身份,又擔心起姐姐的安危來。
陳海接過藥膏,將藥老三左腋下的袍衫揭起來,看到他完整無損的袍衫下還穿著一件軟質的靈甲,露出來的靈甲上東一道西一道皆是劍裂刀痕,但靈甲防禦力極強,藥老三不知道遭受到多少道刀光劍芒,靈甲都抵擋住了,唯有左脅下被割裂出一道七八寸長的口子,露出裡面邊緣似被烈焰殛燒過的傷痕。
實際上這一道劍傷深及肺腑,也難怪藥老三趕以瀝泉,都沒能將傷勢壓下來,還有鮮血浸透外面的袍衫。
普通的藥膏不管用,陳海從懷裡取出一隻掌心大的玉瓶,遞給藥老三,說道:“這裡有三枚丹藥,你每天服用一枚,應能助你將侵入百骸的劍煞除去;到時候,你就走吧。”
藥老三拔開瓶塞子,就覺一股藥香衝溢而出,令人有靈元灌頂之感,看到這麼小的玉瓶裡僅有三枚靈藥,也知道這三枚靈藥能讓陳海貼身攜帶,定是不凡,他朝陳海行了一禮:“姚爺怎麼不問我因何而來?”
陳海在黑山以姚興之名示眾,藥奴也習慣喚他“姚爺”,陳海也懶得糾正,說道:“你身上的傷,不是單打獨鬥留下,但也不是你孤身在趕往聚泉嶺的途中遇到埋伏圍攻而留下的。那樣的話,你根本沒有機會走到聚泉嶺。應該是很多人突圍,你雖然受了傷,但成功殺出包圍圈,但伏兵有更重要的目標,你才有機會成功突圍。此時黑燕軍有兩路兵馬分別在河陽甘泉山與松磐嶺被強敵包圍,但無論你家主人是被困在哪一處,我都無能為力相助……”
“什麼,姐姐這時候被包圍在甘邑山或松磐嶺?”蘇綾心裡一驚,她已經有兩年沒有聽到姐姐寧蟬兒的訊息,乍聽到姐姐寧蟬兒有可能被勤王軍困在甘泉山或松磐嶺,怎能不驚?
“以你姐姐的手段及心性,真想突破,怎麼可能沒有辦法,又怎麼可能是捨不得放棄那些被困黑燕軍將卒,她無非是想看我會不會跳入這爛泥坑罷了,”陳海臉上冷淡無情地說道,“又或許,藥老三前腳從甘泉山或松磐嶺突圍,她後腳也跟了過來,就連藥老三都被矇在鼓裡……”
“你這人實在是無趣得很!”
陳海話音剛落,寧蟬兒那攝魂奪魄的糯魅之音便縹緲傳來。
這時候蘇綾都感知她姐姐的氣息在古樹梢頂傳來,欣喜的要迎出來,待她剛站起來,就見寧蟬兒纖纖玉足已經踏入竹舍中來。
寧蟬兒這時候雖然還不以真面目示人,她甚至都不會在諸藥奴面前露出真容,臉蛋看上去像是平淡無奇的年輕女子,但如雪似玉雕琢而成的玉足,輕盈的踏在蒲席上,似有異樣的韻律,說不出誘人的眼球。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