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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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將聚泉嶺交給匠師會,實際是交給匠師會成員背後的勢力共執,朝堂下文,捋奪他宿衛將軍、墨甲工坊的銜職,他也沒有在瀝泉總管府擔任任何職務,雖然瀝泉總管府 西行
益天帝七十五年年關前的最後一天,一隊五六百人的龐大車馬隊緩緩行出鐵流關的甕城。
甕城往外,還有一段是鋪石大道,這時候積著厚厚一層雪,車轍碾壓過去,轔轔作響,彷彿碾壓在人的心上。
鐵流關是出河西的最後一道關城,也是出燕州的最後一道關城,但車馬隊從鐵流關的甕城駛出,就算是踏入異域的土地。
董寧揭開車窗,風雪從車窗灌進來,吹面如割,吹得她迷眼噙淚,回頭見建於狹窄山谷裡的黑色關城,是那樣的冷峻,是那樣的無情——東望連綿山嶺都覆蓋在皚皚冰雪之下,數十座城壘分據險要地形,影影綽綽彷彿一把巨鎖,將金州蠻敵徹底的鎮鎖在鐵流嶺以西。
而那城頭如雕塑般屹立的千百甲卒,將無數道目光往這邊投來,但錯綜複雜的目光裡,所摻雜的卻是或憐憫、或憤怒、或不甘、或不忿的神色,卻沒有一絲絲對她的憐愛。
“郡主,董都護的馬隊已經回關城了。”
護送董寧西嫁的雲騎尉冉虎策馬過來,隔著車窗跟董寧說話。
董寧對任鐵流大營都護將軍的族叔都不甚熟悉,也就年幼時或長大後覲見祖父時才有機會遇上,但都不記得以往所說的話,有沒有途經鐵流關送別說的話多,只曉得他是董氏唯數不多的道丹強者之一,都說他在董氏及河西的地位,僅僅父親秦穆侯之下。
權勢對男人真就有那麼重要嗎?
“我們這就上路了?”冉虎見董寧心神恍惚,又問了句。
“哦!那就走吧。”董寧應了一聲,放下車簾子裡,坐回到香爐蒸騰、鋪滿錦榻的溫暖車廂裡。
聽著董寧空落落的聲音,冉虎心裡也不好受,但是風雪這麼大,要是車馬隊繼續在鐵流關前耽擱下去,遲遲不動身,就無法趕在入夜前抵達兩百里外的玉關殘壘紮營宿夜。
那樣的話,這麼大風雪車馬隊直接在野外宿營,人睡在帳蓬裡能扛得住,但馬匹怕是會凍傷不少。
西行漫漫萬餘里,要在兩個月趕到柴木湖畔的西羌國都完婚,時間上還是很緊。
董寧與西羌國少君的婚事,大可以安排在來年春後,那時候冰雪融化、春暖花開,萬餘里路途也只需要一個月就能趕到西羌國,但河西急於與西羌國結盟,解除西邊的威脅,甚至連半年的時間都等不得,卻要趕在一年裡最寒冷的季節、趕在萬里冰封、寒煞刺骨的季節裡,特別是趕在年關前一天離開故土西行,冉虎他都覺得心寒。
只是他作為冉氏子弟,在河西武威軍僅僅是雲騎尉而已,在這種事沒有他插話的餘地。
“陳海將聚泉嶺交出去之後,就留書辭官而走,離開聚泉嶺已經有一個多月,誰都不知道他的行蹤。小姐,你說他不會突然跑過來,攔著不讓小姐嫁到西羌國去?”
這時候車廂裡傳來董寧貼身女侍董杏兒的小聲詢問。
冉虎也禁不住豎起耳朵聽起來,心裡也意難平:陳海突然間將聚泉嶺交給諸家共執,河西這邊也像是平靜的湖水被像扔進來一塊巨石,一時間紛紛擾擾,但絕大多數都是指責陳海的聲音。
年初就從燕京返回河西任職的冉虎,也不清楚陳海心裡到底是怎麼想,但陳海身為河西太微宗弟子,還虧得河西早就在潼北府佈下獅城嶺這枚棋子,他不說將聚泉嶺完全交給河西,最後僅僅是與北域苗氏、南域趙氏共持聚泉嶺,這樣的局面,也難怪絕大多數會指責陳海數典忘祖。
冉虎卻不知道董杏兒為什麼說陳海會突然跑過來,心裡想,這混球真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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