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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運昌看著右邊的巷口。直走五百米,右轉四百米,越過一扇大門,就能走到謝立的家。
謝立會在做什麼?會認真看書嗎?肯定不會,八成又和沈榷共謀一些不靠譜的傻事。沈榷雖算半個混子,陶運昌確實看不上,但他至少講義氣,對謝立也不差。
陶運昌打從認識謝立起,就不太喜歡沈榷,沈榷腦筋非常活絡,本是陶運昌認為好相處的同學,但謝立每天和他勾肩搭背,樣子太難看,怎麼都嫌膈應。
陶運昌想著謝立雖然有點生氣,但好像暫時忘掉了陶建成的荒唐事。他像個誤入高原的闖入者,只要一小瓶氧氣就能暫時存活。若是他現在邁步右轉,直行,再右轉,就會得到拯救。
像是昆蟲趨光,荒漠渴水,待陶運昌反應過來,已然站在謝立家的樓下。謝立二樓房間的燈開著,亮閃閃的,隱約能聽見音樂聲。陶運昌知他有一臺唱機,謝立說除了蹦迪,他還會在家裡聽歌跳舞。
陶運昌只在電影裡看過家庭舞會。花瓶裡一束火紅的玫瑰,戀人依偎著,他們愛撫,親吻,做那些他想對謝立做,又縮回手的事。他不敢再多想。那是離他太遙遠的東西。
不過陶運昌今日似乎管不住思維的發散。謝立如果願意教他舞蹈,他可能也會樂意學,因為他學東西總是很快的。
陶運昌站了一會兒,重新平靜下來,他閤眼。正打算離開時,謝立家的大門卻開了。暖黃的光蜂蜜一樣溢位,隨光而來的是一個樣貌斯文的中年男人,他看到黑夜裡不聲不響的陶運昌嚇一跳,又鎮定地問,「是哪位。」
「叔叔,我是謝立的同學,我叫陶運昌。」陶運昌上前向謝飛自我介紹。謝飛這才放下心,本想問怎麼不進來說話,但看孩子面色蒼白,臉也冷著,不禁擔憂道,「是不是有什麼事?」
陶運昌搖搖頭,只說,「路過謝立家,也不是一定要找他。」
謝飛心下奇怪,還是把他領進門,要謝立下來待客,謝立從樓上下來時邊走邊抱怨,「誰啊這麼晚,我還在捏泥塑,手都沒洗。。。」等他看清似笑非笑的陶運昌時,卻髒著手欣喜地大叫,「樓長!」
謝飛這才反應過來,「哦,這就是你念叨了很久的年級第一啊。」
謝飛給陶運昌沏了茶,又找來甜點。聽說陶運昌喜歡建築,和他聊了聊相關的專業。陶運昌沒和謝飛聊幾句,就明白了謝立說的,他遺傳媽媽比較多。
謝飛根本就不像鎮上的人。或者說他本來就不是。陳美娟年輕時去市裡打拼,年輕貌美的女郎遇到市立大學的才子,總會有些許火花。但火花沒多久就滅了。
謝飛多聰明,看不出陶運昌的躲閃,還看不出自己兒子的殷勤?但他是開明人,不多問,只是要謝立帶陶運昌去玩他們的,自己得抽根煙,還有要事置辦。便退席,不再陪他倆。
謝立想不到陶運昌竟會來老宅找他,恨不得謝飛趕快走。他拉著陶運昌進了房間,驚喜道,「你怎麼會來!」
陶運昌一時也沒有理由,只說,「路過,就看看。」
謝立穿著嶄新的,陶運昌沒見過的花紋襯衫,就盯著多看了一眼,米麻的材質讓謝立少了散漫,多些成熟。
「好看嗎?我爸買的,完全是他的品味,有點老氣。」謝立見陶運昌看自己衣服,便大方展示。
「好看。」陶運昌沒有挑刺,今晚從他見到謝立開始,平日的反骨就都丟掉,他想就這麼一晚吧,就放縱這麼一晚。
謝立鮮少受到如此直接的表揚,感到陌生但又開心。他見陶運昌走到桌邊看自己的英語試卷,突然想到就問,「你看不看我爸收藏的英文小說,他藏書都不大眾,不是好買的。」
陶運昌還沒回應,謝立就躥到隔壁書房,抱出一沓不同厚度的小說,確實是小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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