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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立。」陶運昌嚴肅道,「不要總像小孩一樣。」
謝立「哦」了一聲,不太高興陶運昌趕他走,於是腳程變快走到了前面。
他沒走兩步又被陶運昌冷聲喊住,謝立只好站在原地放棄說,「行,我回工作室總行了吧。」
陶運昌只是低頭走到謝立跟前,一言不發地半跪了下去。謝立嚇了一跳,才發現陶運昌正屈膝給他繫鞋帶。
大寺夜色茫茫,盡有幾盞燈籠狀的路燈,幽幽散出光芒。謝立和陶運昌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是空寂大殿側邊唯一的人跡。
「鞋帶鬆了。」陶運昌繫了一個牢固的雙重蝴蝶結,是謝立從前認為不夠時尚的式樣,但今天他卻覺得自己那些花裡胡哨的系法有點多餘。
陶運昌站起身,只像是拍掉了謝立身上的落葉,如常地向客房部走。謝立怔了片刻,快步追上去,伸手輕輕牽住了陶運昌。
陶運昌並沒有擺脫他。
春夜偶爾還會吹來涼風,謝立手上卻暖暖的,即便要步入更深的黑夜,他也沒再擔憂。
再次驅車來到藝術廠區,陶運昌感覺夜晚的氛圍和白日天差地別。
上次去謝立工作室時下著暴雨,鄰近的店面閉館居多,四周安靜,甚至有點蕭條。可今夜的晴空甚至能看見明星,各式門頭在黑暗中亮起,顯得多彩活潑。
謝立沒回自己的工作室,要陶運昌將車泊在廠區裡一家清吧門口。這是一家古董風格的酒吧,房梁的閣樓層置有一輛拆解的老爺車,昏暗懸燈的光,掃在角落裡陳列的舊式傢俱之上,看出店主收藏之豐富,有些念舊的別致。
酒吧內人少安靜,陶運昌隨謝立往裡走,在一張攤著電腦和繪圖紙的桌前停下。
陶運昌看清桌邊的男人後便蹙起眉。
那人留著齊肩的長髮,成熟英俊,他在看到謝立時笑得溫柔,問他是不是還喝以前的酒。謝立偷瞄陶運昌,問陶運昌喝什麼,陶運昌說喝冰水。謝立趕忙說了句我也不喝酒,我喝可樂。
長發男人玩味地看了一眼他倆,卻說,「謝立,你來我店裡這麼久,第一次喝飲料吧。」又轉頭吩咐侍應準備酒水。
謝立不安地坐下,陶運昌隨意地坐在他身邊,謝立想早說早了事,問,「學長,你把櫥窗的雕塑方案和我說一說吧。」
那人聞言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上的電子筆,對謝立說,「不急。」又看向陶運昌揚揚下巴問謝立,「不介紹嗎?」
「啊。」謝立這才慌慌忙忙地說,「陶運昌,我。。。高中同學。」
陶運昌斜瞥了一眼謝立,對長發男人致意說,「你好。」
「我叫周嶽,這家店的店主。」他姿態放鬆,又有些隱隱的傲慢,沒有緣由地笑笑說,「我大謝立三屆,但追了他好多年了。」
「學長!「謝立喊道,又轉身對陶運昌解釋,「開玩笑的,他身邊人天天換,你別相信啊。」
陶運昌從見到周嶽就似有寒氣,聞言後更陰冷了,卻未多言。
周嶽無所謂地又說,「謝立大一就來我這買醉,喜歡喝那種香草水果口味的烈酒,喝完了犯酒瘋,我覺得挺可愛,幾次都想趁亂帶回去。」
他剛說完,陶運昌接過侍者遞來的冰水,禮貌說了句謝謝,又轉頭面無表情說,「他現在和我在一起。」
周嶽聳聳肩,不顧陶運昌的挑釁,卻繼續說,「我一直沒招惹他,就是因為聽他說有放不下的人。今天也算見到了。」
他打量地掃過陶運昌,看他衣品似乎有了判斷,卻轉開話題對謝立說,「這個櫥窗專案你好好辦,放在申請作品集裡是個亮點。」
「我說了我不出國。」謝立推脫道,「我根本不想跟著我爸。」
「大你一屆的雕塑系唐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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