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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寶賭氣似的往床裡邊挪。
「別生氣了。」陳是真抬手戳戳苗寶,苗寶緊貼著牆,爬山虎似的,跟小時候一樣。
「對不起,剛才我氣昏頭做錯事。寶今天受欺負,不哄哄就算了,還兇巴巴給人一頓揍。簡直大錯特錯。」陳是真推推苗寶,聲音帶了些鼻音,「您大人有大量,打我一頓消消氣,再吃點車厘子,好不好?」
爬山虎動了動,但又沒完全動。
陳是真拿了顆車厘子碰碰苗寶耳朵,苗寶縮了下,扭過頭,張口把餵到嘴邊的車厘子咬在嘴裡。
苗寶沒立刻咬破,倉鼠一樣含到一邊。跪坐在床上,雙手撐床,仰臉看著陳是真。頸間繃帶露出來。
陳是真把受傷倉鼠抱到懷裡,指尖隔著繃帶輕輕摩挲,低聲說:「哥瞧著心疼。」
苗寶摸摸他左側胸口,坐直身體比手語:對不起。
苗寶一邊腮幫鼓著,陳是真又拿了顆餵到苗寶嘴裡,兩邊都鼓起來。兩人對視笑起來。
陳是真接到電話要去醫院一趟,金巖哲的家長要見他一面。苗寶也想去,陳是真讓他乖乖待在家。苗寶抱著車厘子碗扁嘴巴。
陳是真態度堅決,把藥盒和溫水放在書桌上,仔細叮囑幾句,換好衣服出門。
金巖哲的母親湯瑩是個典雅端莊的闊太。她得知金巖哲的情況,去學校看過監控後才來到醫院。並主動跟陳是真道歉,責怪自己沒有管教好孩子,並十分認可陳是真對金巖哲施以暴力的教育方法。
陳是真聽得有點汗流浹背,不知是諷刺還是真心。正常母親都是護犢子的,本以為要給人父母一頓教育,結果卻被以禮相待。
她語氣和表情十分誠懇,帶了些禮物送給苗寶以表歉意。陳是真不要。
湯瑩開啟手機,上面正在播放上週的監控影片。
「我估計你也沒看,所以拍了下來。」
陳是真的確沒看,只是看苗寶身上尚未痊癒的淤痕就知道被欺負得多厲害。影片陳是真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強忍著怒氣看完,恨不得衝進病房把金巖哲對苗寶做的事情全部歸還到他身上。
但透過半掩的病房門,金巖哲被陳是真打得腦震盪正在輸液,鼻青臉腫的躺在病床上。
湯瑩繼續說道:「巖哲非我親生,我是他繼母,他父親工作忙,平時疏於管教,他從不聽我話,事情搞成這樣我們有很大的責任。我打算帶巖哲去跟苗寶鄭重道歉,你在旁邊,他也不敢違抗。」
陳是真清楚,金巖哲他們的霸凌行為對苗寶造成的心理傷害是永久性的。讓金巖哲去給苗寶道歉,陳是真寧願進去再揍他一頓。
他不想讓霸凌者對苗寶造成二次傷害。在見到苗寶被霸凌的那一刻陳是真就起了給苗寶轉學的心思。
「道歉就算了,剛才監控裡他扇了苗寶兩巴掌,我還給他,您沒意見吧?」
湯瑩推開病房門,微微一笑:「沒意見。」
離開醫院後陳是真去市一中給苗寶申請轉學,拿著轉學申請表去舒雨一中跟校領導溝通轉學事宜。從辦公室出來去苗寶教室看了一眼,苗寶果然在教室上課。
下午放學陳是真準時來接苗寶回家,吃好飯就得趕去學校上晚自習,時間很緊。下晚自習苗寶出校門,陳是真站在電動車旁,手裡拿一串糖葫蘆。
苗寶咬著糖葫蘆坐在後座,三月的舒雨鎮已經開始回春,春風拂過面頰帶著草木氣息,幾棵櫻花樹綻了花,花瓣被風牽手帶下來,打著轉落到地上。
傷口不能碰水,苗寶躺在沙發上,陳是真給他洗頭。
「水燙嗎?」陳是真手捧了些水淋在苗寶頭髮上。
苗寶:剛剛好。
指腹輕按頭皮,按得苗寶眯起眼睛。陳是真把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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