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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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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即使不戴助聽器,她也能聽見細微的聲響。

夏時摸索著起身,拿過床頭櫃的藥,含嘴裡,又苦又澀。

昨天從住了三年的岱椽別墅離開後。

她先回了家。

然而剛到家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母親和弟弟夏木的談話。

“當初我怎麼就生下了這麼一個沒用的女兒,三年了,陸南沉硬是沒碰過她!”

“她到現在連個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還想著要離婚。”

夏母氣憤的話,像是一把把尖刀刺進夏時的心裡。

她不明白,在母親的眼中什麼才算完整的女人?

是被丈夫寵?還是說孕育子女?

弟弟夏木的話更加的刺耳:

“姐就不像我們夏家的人,我聽外面的人說,陸南沉的初戀回來了,她即使不離婚,也會被掃地出門。”

“既然這樣,我們還不如好好為以後打算,最近李總的老婆不是死了嗎?我姐雖然聽力有問題,但配他這個十多歲的老頭綽綽有餘……”

回憶著聽到的話,夏時目光空洞。

她儘量不去想這些。

拿過手機,發現了一條未讀簡訊。

本能以為是陸南沉發來的,可開啟一,備註是蔣律師。

蔣明徹寫道:

“小時,我已經把轉讓協議交給了陸南沉,但他的態度並不好。往後,你還是多為自己考慮。”

夏時打字回覆他:

“麻煩您了,我會的。”

簡訊傳送過去。

夏時一陣失神。

她想,把僅有的資產還給陸南沉,不是自己多高尚。

而是她不想欠陸南沉太多……

只可惜,她拿不出婚前約定時那麼多的資產,可能這輩子,她都要揹負騙婚的罪名吧。

兩天沒有吃任何東西,夏時也不覺得餓。

只是身邊太安靜了,安靜的可怕。

她帶了助聽器,也吃了藥,可為什麼還是什麼都聽不見?

怕陸南沉打電話來,約定辦理離婚時間的時候,自己聽不見。

夏時搭車去往了附近的醫院查。

醫生給她做了基礎檢查,發現她的耳道竟然還有乾渴的血。

當天,給她做了恢復治療,夏時的聽力才勉強迴轉。

“怎麼回事?你這病多長時間了?”

夏時如實相告:“我一出生就是弱聽。”

醫生詫異地著眼前才二十出頭的姑娘,還是大好年紀,進來的時候,一點都不出她身患這病。

他只覺可惜:“姑娘,實話實說,你這病再這麼下去,可能真的會失聰。”

“往後就是帶助聽器也沒用。”

夏時眼底的希冀蕩然無存,喉嚨像是卡著一團棉花,上下不得。

她遲遲沒有說話。

醫生又向門口:“你一個人來的嗎?你的家人朋呢?”

家人?

夏時想到了嫌棄自己的夏母,又想起了想讓自己嫁給半截身子入土老人的弟弟,還有三年多來厭惡自己如初的丈夫陸南沉。

最後,她的記憶停留在了父親臨走時候不捨的神情。

“爸爸捨不得走……要是爸爸走了,我家小時可怎麼辦……”

她明白了當時父親車禍後,全身插滿各種醫療儀器,疼痛萬分,卻不忍心離開的原因。

原來是因為他離開後,自己就再無家人了……

夏時忍住喉中乾澀的苦意,最後告訴醫生說:“離世了。”

……

走出醫院的時候,外面又開始飄起濛濛細雨。

桃洲,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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