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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的時候,雲裳還貼心地為他送來清水,嘆息般地輕聲道:「殿下,補補水吧,否則你會虛脫的。」
「殿下,你出太多的汗了。」
霍寧珩在朦朦朧朧之間轉頭問雲裳,含糊問道:「我的燒快退了麼,雲裳?」
「快了。」她安撫道他,像最權威盡責的醫者,信誓旦旦:「再堅持一會兒,殿下。」
霍寧珩信了她,事實上,無論雲裳說什麼,他都會相信。這無關於認知,學識,智謀,只關乎於靈魂最深處的本能認可。
而她也是一如既往地可靠,愛著他,幫助他,將他殘缺的一切修補拼好。
霍寧珩的高熱終於散去,稀薄的汗意殘留在額頭上,清風拂過,一片清涼。
他又看到了頭頂的明月,在這一刻,他覺得,她就是他的明月。
光是被她的清輝普照,他就感到了無法抑制的,從未感受過的幸福。
只求她不要如明月那般博愛仁慈,將給他的愛,分給了別人太多。
如果那樣,他會瘋的。
霍寧珩的腦子仍舊有些發木,但此刻,他無比清楚地確定了這一點,他便是溝渠,也是一邊害怕她照耀,一邊又渴望反射她的全部光輝。
他隱隱約約覺得今晚好像做了什麼壞事,總之不符合太傅少師教他的聖君之道。他堅守了許多年的某個東西,好像從今日起便徹底失去了,但霍寧珩很快就認知到,那東西,註定就是要給雲裳的。
他身上的所有喜樂,哀愁,都由她來掌控,那他小心儲存了將近十六年的一切,度過漫長的時光,也不過是留待給今日的她,來親手採擷。
第17章 消失
這一夜對於霍寧珩來說, 既似一種煎熬,又似一種徹底的放縱,他靈魂的一部分, 彷彿也和那些流出的汗水一般,脫殼而出。
他想盡力配合雲裳, 但身體上的虛弱令他常感難為, 只能任由她主導, 一種無端的羞愧從他心底灼燒而起,燙得他只能嘶啞地嗚咽。
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的他也曾覺得這樣不太好,不太符合他一貫以來的道德準則,至少, 雲裳是好人家的姑娘,與他又尚未成婚,這樣——對她來說不太負責任,霍寧珩不想做那個輕浮孟浪之人。
可是,他很快發現, 此事該不該進行, 該如何進行,進行到何時, 並不是他能決定的, 他只能承受雲裳賜予他的一切。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霍寧珩頭一次感受到了精疲力盡的感覺,多日的虛弱外加今日的發熱,已使他的身體到達了極限,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猶如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最終他沉沉地睡去, 徹底陷入黑甜的夢鄉。
或許因為太累,前半夜是全然無夢的,到了後半夜,他的夢中卻出現了雲裳的影子。
這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夢,夢中雲裳向他走來,但她的身影卻影影綽綽看得不太真切,四周彷彿蒙著一層薄霧,當她自薄霧中走出來,落入他期待的目光之中時,霍寧珩卻陡然發現,雲裳並不是孤身一人——她的身邊還緊跟著一名男子。
霍寧珩怔愣在原地,和雲裳兩兩對視,她也並不避忌他的目光,反而還親密地挽上了身側男子的胳膊。
霍寧珩看過去,卻發現那名男子的臉好像天生被什麼模糊掉了一般,令他看不到他任何部位的相貌。
「雲裳……」他心裡滿是猶疑,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下意識地開口,想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和這名男子又有什麼淵源?
可是剛等霍寧珩發出聲音,眼前的一切就如流沙般迅速消逝,頃刻之間,他再見不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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