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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想的是,在當今世上,若功名利祿都有了,還怕無佳人在側嗎。
面對路人的誇耀,霍寧珩沒什麼反應,出於禮貌,他還是說了一句:「謝過了,我也覺得我與卿卿必定同心同德,恩愛如斯。」
少年再次沉默,他看著霍寧珩面上的淺笑之下,是掩飾不住的甜蜜之意,一時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能以一種敬佩的目光,看著他逐漸遠去,身形沒入廟宇殿門。
霍寧珩此次佛照寺之行,只差最後一步,他緩步步入佛殿,在高高在上的各方神佛見證之下,虔誠地跪在了面前的蒲團之上,他雙掌交覆貼地,傾身前拜,以額頭壓著手背,久久未起,他在心中默唸那些早已被他想過無數次的詞句。
望諸天神佛在上,許卿卿與我,姻緣系定,恩愛綿長,情深不負,百歲同歡。
便是霍寧珩落難狼狽之極時,他也未曾想過,去向神佛祈願,獲得某種不知是真是假的慰藉,而現在,他只乞求,他已遭劫難頗多,可否得上天垂憐,換他另一處的圓滿?
當他起身上香之時,望著飄渺而上的青煙,依稀中他看見的是雲裳的笑影。
今日讓她等了太久,等他做完這一切,立刻就去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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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寧珩回去的步伐很快,沒有耽擱什麼,可當他到了先前與雲裳約定見面的地方時,他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和她相似的人影。
起初,他不願意想太多,只以為是她誤入苑林深處,一時尋不到出路,便邊目光四處逡巡尋找,邊往裡走著。
今日來賞花的人很多,其中也有不少女子,四周衣香鬢影,讓人眼花繚亂,霍寧珩卻只掃過一眼,就知道那裡沒有雲裳。
兩刻鐘過去了,霍寧珩還是沒有尋到她一絲一毫的蹤跡,問了人,只說是有一個著裝似他描述的小娘子往迴廊深處走去了,但是再沒見她出來。
霍寧珩臉色沉了下去,他給屬下發去訊號,叫他們即刻帶人將佛照寺包圍,設立關卡,嚴查下山之人,不得有任何可能的遺漏。
而他做完這一切,也沒有絲毫的輕鬆之意,眉心鐫刻著深深摺痕,眼中是少見的晦暗不明,指尖握著令牌的力度已然暴露了他的心緒。
心中的某種暴戾之氣幾乎再也抑制不住——如果雲裳真就徹底消失,再不回來,那他就當這廟堂之上受世人香火祭奠的所謂神佛是個笑話。
神佛不能佑人,那要這神佛又有何用?屆時,怪不得他翻臉無情,斷了這些無用之物千百年來虛妄白受的香火,打碎那些泥塑的冠冕肉身,將他們虛偽的面龐揭露於世人面前,將這恢宏廟宇,付之一炬,任那裝模做樣的佛像金面化水,點點滴落。
若說誰是他的神明,只有雲裳才是他的神明。其他的,不過是他用來得到她的工具罷了。
此時,四周的遊人皆已被驅散,霍寧珩獨立在此處,餘一銀白孤冷背影,只有跪地的東宮率衛在不遠處不斷向他稟報新的訊息。
他知道,現在無論他做什麼,雲裳都看不見了,於是他也不再掩飾什麼,面無表情,眉心跳動著某種戾氣,將手中的白玉令牌狠狠朝地面擲去,發出響亮清脆的碎裂聲。
第32章 坦白
「殿下, 方才前面傳來訊息,卑職的屬下已經找到了雲小姐。」來人恭敬抱拳出聲,將頭低得很低。
霍寧珩頓住腳步, 朝來人的方向走去,一邊大步行走, 一邊出聲詢問:「是在何處?孤這就前去。」
「回稟殿下……雲小姐此時就在您書房前的古樹下面……」說話之人的底氣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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