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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山呼海嘯,彷彿要掀翻一切,外面卻風平浪靜,寧靜如春,只有他們兩人。
「哦,是嗎?」霍寧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扯著唇角,才說出的這句僵滯之語,他也無法想像自己,如今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想努力冷靜,找出一百個原因,去解釋他心臟的莫名跳動,卻忽然被她攀上了脖頸,靠上前來,軟著聲音:「殿下,你的心跳更快了。」
他如今才知道,何為軟語中夾著燙喉的酒,她明明輕聲軟言,卻無處不充滿著一種烈辣之意,當他看著她瑩瑩發亮直覷著他的烏黑眼眸時,他確認她的這話,是一句挑釁,挑釁他不知管控自己無處安放的心,他僵硬的身子,落汗的兩鬢。
偏偏他啞口無言,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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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別後,霍寧珩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偏偏他捕捉不到,也無處捉摸。
他叫人銷毀了先前收繳的所有話本,卻偏偏神使鬼差地留下了最後一冊,放在自己書閣的最內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從中期盼什麼,又得到什麼。
只是這期間,雲裳與他的來往又密切了不少,除了探望東宮中飼養的小鹿以外,也與他一同去看望了淑妃,雲裳持續在關注淑妃的病情進展,隨時進行藥案的修改,不知是藥起了成效,還是見到來看望自己的小輩,淑妃相比先前,面色紅潤了不少。
霍寧珩有一次在結束探望後感嘆道:「母妃這樣好的精神和麵色,上一次見到,還是我幼年時了。」他側身看向緊隨自己身後的雲裳,看著她從自己的影子中走出,周身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影,忽然有無邊情緒蘊藉於心。
他想再次對她說聲謝謝,卻又覺得,用言語表達,似乎太輕了。
像是看穿了霍寧珩心中所想,雲裳微抬起臉,看著他,半開玩笑般地說道:「殿下,若你真想感謝我,就滿足我一個願望吧,你放心,不是什麼難為之事,不過,我要先存著。」
霍寧珩的面上現出舒然,他很是開懷地笑道:「沒關係。」他溫柔地回首望她,「不存在什麼難為之事。」
霍寧珩先前與太尉府之間的合作,也在按部就班地進行,雲裳常常進宮,與霍寧珩交流一些機密、安排。雖已決定了行此之路,但霍寧珩內心不可能完全無一絲叛君背主的負擔,畢竟是將他十多年來所建立的認知體系全然打碎重構。
可每當此時,看見身側所立的雲裳的身影,他又覺得,他不是一個人,他所行之事,亦是正義之事。她是無形的力量支撐,也是春季的暖風,吹走了他心上所有的負累。
兩人來往越多,相互之間的瞭解,也就越密切,霍寧珩驚喜地發現,雲裳所愛與他的諸多愛好很是相近。
比如她擅劍,某次他在庭院中使淬光之劍時,她恰好到訪,站在旁邊看了好久,收劍回鞘之時,轉眼看到她眸中遮不住的欣賞目光,霍寧珩的胸腔,彷彿也被什麼填滿了一樣,這一刻,再不能盈餘。
雲裳誇他的劍好看,他便也毫不吝嗇,將劍輕輕放在她手中,任她把玩。
她開心地說,當殿下友人果然有福氣,居然能摸到淬光劍,他卻沒有告訴她,她是除他之外,第二個拔淬光出鞘的人,他只是靜靜地,在旁看著她的微笑,感受著她散溢開來的喜悅,並不用說什麼話,來打擾這一刻的安謐靜好。
「殿下,我自小也有一柄劍,名為含英,可惜宮中不讓帶武器,否則我說不定可以持它來見,與殿下同舞一曲。」他聽著她這般說道。
含英,真是個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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