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畫坊 (第1/5頁)
二人離開茶肆,來到灞河邊,看著垂柳盪漾,荷花綻放,笑容滿面。那行人走來走去,有不少波斯人。漢唐的建築,如今早荒蕪了。新建的也是一些沿街鋪子。大雁塔四周,皆是一些小院子。也有幾戶員外宅子,那亭臺樓閣也算別緻。長安的皇城雖已不存,漢唐的城郭雖已遠去,可長安雄風浩蕩,好似鐵骨錚錚的漢子,寧死不屈。
曾幾何時,唐末黃巢一把火,燒的地動山搖。朱溫一把火,也是聲淚俱下。如今回望,戰火紛飛後,長安便如同飽經風霜的老頭和老太太,坐在城牆邊曬太陽一般。如今小孩子倒沒什麼家國天下,感慨萬千。唯有古稀老人才黯然神傷。張明遠和費無極一路走,一路看,哪裡會有感傷,畢竟他們出生後,並未下過終南山。不知山下是何年。
張明遠走了幾步,停了下來,撓了撓後腦勺,叫道:“無極,你看那些老人們,坐在垂楊柳下,好似哭鼻子呢。”指了指遠處,費無極看去,果然幾個老頭和老太太,跪拜在垂楊柳下,不知何故。費無極好奇便近前去問,老人們不睬。張明遠再問,老人們依然不睬。二人走遠了,老人們又招招手叫喊他們,費無極不願過去,張明遠卻畢恭畢敬快步近前見禮。
白鬍子老頭道:“此乃大唐垂楊柳,拜一拜,便是延年益壽。”紅衣老太太道:“漢唐不在,長安還在。我等一把老骨頭,只要有這口氣,自當前來頂禮膜拜,據說這棵垂楊柳,便是詩仙太白脫過靴子,乘過涼的。極為靈驗。不過少有人知,爾等不可告訴別人。”還再三叮囑,神秘兮兮。
費無極見張明遠和他們說話,意欲近前。正要抬腳,張明遠早已過來了。二人只好離開此地,別處去看。張明遠心想,李太白脫過靴子,炎炎夏日,那該多臭,搖搖頭,捂著鼻子便走。費無極見狀,詫異萬分,再問他為何如此,張明遠只笑不語。
片刻,張明遠和費無極,來到一家茶肆,這家茶肆遠近聞名,與眾不同,有不少青春少年在此,高談闊論。茶博士倒茶後,站在一旁,不動聲色。但聽那美少年,辯論開來,說的是秦皇漢武,論的是赤壁之戰。講的是玄武門之變,笑的是王安石邋里邋遢,米襄陽一身潔癖,動地驚天。張明遠和費無極進去,打個招呼,坐下來,靜靜聆聽,並不插話。
一個藍衣少男道:“長安風骨,便是漢武帝的金戈鐵馬。”一個白衣少年反駁道:“一派胡言,聽說過太史公司馬遷麼?他受了腐刑,男不男女不女的,漢武帝下此毒手,何談長安風骨,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大笑開來。一個紅衣男子不服道:“唐太宗也算長安雄風,不可一世。”另一個黃衣男子道:“玄武門之變,又待怎講?”
費無極忍不住插嘴道:“唐太宗締造大唐,可謂功不可沒。他如此,也不能說他不好。貞觀之治,豈可置若罔聞?”眾人都叫好。張明遠也忍不住要躍躍欲試,便道:“諸位看秦始皇此人,又當如何?”一個黑衣男子笑道:“何必多問,一個暴君,焚書坑儒,人神共憤。天下讀書人恨不得將其棺木劈開,鞭屍揚灰。”張明遠道:“此言差矣,秦始皇雖說焚書坑儒是大大的罪過,可他統一天下,免去列國紛爭,黎民百姓也少了戰火紛飛,妻離子散,豈不是大大的功不可沒?”眾人無言以對。大毒物、小毒物早混在人群,站在街邊聆聽,也對張明遠佩服不已。
有人問,“二位兄臺,對於赤壁之戰,有何高論,還望賜教?”張明遠道:“蘇東坡有云‘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這首詞,想必諸位耳熟能詳。”眾人點了點頭。
費無極道:“蘇東坡在誇讚周公謹,可是三國赤壁英雄,不只周公謹一人。那諸葛孔明,那關雲長,那張翼德,皆是大英雄。”張明遠道:“蘇東坡對曹孟德不屑一顧,在其《赤壁賦》中談論說‘嗜酒領江,橫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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