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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淨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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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到了昨晚米彩匆匆結束通話電話應付所謂突然起床:“昨晚是不是被孩子抓了個正著?”

“所以今天帶孩子來吃海底撈負荊請罪什麼時候回家?”米彩馬上回複道。

“明天下午。”我考慮了一下回複道。康澤這邊基本搞定了,也不需要他做什麼,我們保持線上溝通對接就可以,接下來就是到坤哥家裡敘敘舊。

米彩又發了個兩眼放光的表情,應該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夾起一塊土豆放碗裡,感覺康澤做的土豆燉雞腿裡土豆更有味道,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像是土豆泥。

土豆泥又勾起了疫情期間在家的另一段回憶。米彩要做土豆泥包子,還得是甜口的,我很難想象這是個什麼黑暗料理,土豆泥?蒸包子?甜的?

哪怕在土豆泥裡拌些肉末甚至剩菜剩飯也比甜口的包子能讓人接受。

感覺疫情期間自己就像只小白鼠,試驗米彩做的各種奇葩飯菜,我能撐到現在給你們碼碼字也挺不容易

“嫂子對飯菜還滿意嗎?”康澤笑道。

“你嫂子說還差點兒冰鎮的西瓜還是飲料什麼的。”剛好自己口渴了,雖然我教育所謂渴了要喝白開水,但所謂現在不在。

“家裡好像有果粒橙喝嗎?”

“湊合吧。”

康澤去冰箱拿出兩瓶果粒橙,問道我:“愛情最後都會這樣迴歸平淡嗎?就像你和嫂子這樣,不在一起的時候關心對方吃了什麼飯菜?”

“這個問題,你可以想想你的父母,再想想我跟你嫂子。”康澤他自己應該不難領會。

我擰開瓶蓋,康澤還是一動不動,這東西有這麼複雜嗎?答案顯而易見,丈夫希望下班回家妻子已經做好了兩個小菜等他,而妻子希望如果丈夫勞累一天回家還能記得給她買前幾天想吃的櫻桃。

妻子準備好了飯菜,丈夫也帶回了櫻桃,形成閉環,迴歸平淡

“大哥你意思我明白,但還是有區別。就比如拿飯菜來說,丈夫a等到妻子做的飯菜是稀飯和饅頭,而丈夫b等到妻子做的飯菜是鮑魚波龍會怎麼樣?就是說都是迴歸平淡,但迴歸平淡也迴歸的不太一樣”康澤擰開瓶蓋,喝一口。

聽這小子說完讓我放下了果粒橙,按他這個意思就是丈夫回家看到妻子做的又是那兩個幾十年不換的菜,而他自己想著幾顆櫻桃而已買不買無所謂

都是飯菜,康澤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截然不同,或許和我們經歷有關。我一路摸爬滾打才能等到妻子做的菜是鮑魚波龍,當然就是打個比方,米彩不會做那玩意兒而他生來見的就是,他和他那小女友兩個人鼓搗了多少年飯菜,他現在才能做的這麼好吃,但現在沒人陪他鼓搗了。

所以我看到的是妻子備好飯菜,丈夫買回櫻桃;他看到的又是那兩道菜,帶包魚餌回來不好?帶櫻桃幹啥?

我心中是那座和米彩一起修復過的天空之城;他心中是那座死氣沉沉黯然無光的天空之城?

就好像十歲你聽到不好好吃飯長不高不行;十六歲聽到不好好學習考不上重點大學不行;二十一歲大學快畢業了聽到找不到好工作不行;二十五歲好不容易上班了聽到不升職不行;二十八歲好不容易當了個狗屁領導又聽到沒車沒房不行;三十歲有車有房了又聽到沒媳婦不行;有媳婦兒了又聽到沒孩子不行

這樣的黯淡無光,這樣的死氣沉沉,這樣的天空之城無數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就死在了這樣的路上死得很徹底誰都救贖不了

康澤他會成為這條路上的可憐蟲,還是吃蟲子的雞?我不得而知

我好像過於自信了,我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其實也是這條路上的可憐蟲,就是可憐的程度不同。

至少我不用為人民幣發愁;不用為下一頓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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